何院长那边沉默了半晌：“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明天早上七点，你准时带汤愿到医院。”

有了何院长的支持，郑敏仪还算安心。可是一想到杭启新，就只会磨牙霍霍！

与此同时，杭启新正站在车行门里，看着门外的不

速之客——柳研司。

一个不说进去，一个不说出去，就这么眼瞪着眼。

一阵小风吹啊吹，杭启新不耐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谈芯片。”

杭启新克制了马上把他赶走的念头，将门开大一点：“进来吧。”

杭启新平时都住在车行，办公室也是卧室。柳研司进去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放着很多书，还有一部笔记本电脑。随便扫了一眼，看到了《神经心理学》。

杭启新把脚搭在那些书上，一副“这是老子地盘，你眼睛放亮点”的架势：“你什么意思？”

柳研司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稳稳落座：“我可以说服汤愿把芯片转让给你。”

“为什么？”

柳研司直视着他审视的目光：“今天，她又出现了记忆障碍，整整三个多小时，没人发现…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这就是理由，充分，合理。

杭启新的眉宇间皱起一道浅浅的皱纹，随即恢复了如常神色：“我可以帮她，先让她芯片给我。”

柳研司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其实你唯一的筹码就是我父亲的那封邮件，但事实上，你不是唯一的。”

杭启新一动不动，但他的表情柳研司已经无法分辨。

“杭启新，你得承认，在脑芯片领域里你只是个新生。我父亲说只有你能解决问题，不过是不想芯片落入赵华彬手里。那么，如果我找到那间实验室，拿到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结果呢？”

杭启新不屑地冷笑：“就凭你？”

“你不但低估了我，还太高估自己。”

杭启新猛地把脚从桌上收回去，身子前倾，靠近柳研司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除了我，没人能帮汤愿。”

“可是，你也不知道实验室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

柳研司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机场打架那天，你说过，如果芯片不是已经在汤愿脑袋里，早就被你毁了；我们第一次谈芯片的时候，你也说过，直到看见邮件你才知道我父亲手里还有一枚芯片。我稍稍认真想过，如果你知道实验室在哪里，早就毁了芯片。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实验室在哪儿。”

一番解释有些绕口，但杭启新听得明明白白。

他还是那句话：“就算你找到实验室，不把芯片给我，我是不会帮汤愿的。”

“你误会了。”柳研司非常诚恳地说，“如果能找到实验室，拿到里面的东西，我会带着汤愿和那些东

西回洛杉矶。”

杭启新腾地站起来，手握成了拳头，表情仍旧是柳研司不能分辨的。

柳研司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你有意见？”

“你不能这么做！那是他…”

“谁？我父亲？你不是恨他吗？既然恨他，还在乎什么呢？”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柳研司慢慢站起，绕过桌子走到杭启新面前。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对面，剑拔弩张。

“其实，我会不会带着芯片回洛杉矶，关键在你身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研司把双手摊开：“来打个赌吧。看看谁先找到实验室。”

杭启新狐疑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