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文渊阁六角大楼。
调军遣将方面是将府执行,这方面没必要在这里谈。这里谈的还是资金投入份额,现在扯皮的就是各方砸钱多少。
不是各方嫌摊派给自己的份额多,而是嫌太少。
西域战事带来的红利基本上被皇帝和将府吃干净,根本不给相府多少。谁让战争中的物资虽然是相府协助征买,运输,可最后付钱的都是皇帝,走的是皇室内帑。
钱是皇帝砸的,仗是将府打的,那战争红利自然就与相府没关系。
西域治安逐渐稳定,道路初步修通。大量的西域特产涌入中原、南方,可都是非常来钱的东西。
基本上西域商路被皇室垄断,那西域外扩葱岭一带的战争红利,对相府来说也只是鸡肋。中间被皇室垄断,那边的战争红利对相府官员身后的家族来说就是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屡屡错过对外战争红利,现在南洋外扩战争放开口子,也有安抚相府的心思。
这场会议除了正式确定皇室内帑、相府户部国库的份
额外,还要确定外扩宝钞给各省摊派的份额。当然,摊派外扩宝钞前,在座的都会想法子狠狠咬掉一口。
自家没钱吃,也要借钱来吃。
砸钱多少,直接决定最后的分红多少,实在是机会难得。
朱弘昭领着朱弘林来,就带来了一双耳朵,纯粹就是个见证。
毕自严戴着老花眼镜,拿着折子念着:“内库出资五千万,户部国库三千万这是大头。另有太仆寺五百万…教坊司三百万…”
太仆寺始终是小户部,有自己的官产;教坊司就不说了,只要天下男人还没死绝,教坊司就不差钱。
顿了顿,他看着内相赵仪:“内相公,教坊司怎么也要掺合进来?”
赵仪理直气壮,声音清朗:“各个有产衙门皆可投钱是事前说定了的,教坊司有钱,为何不能参与?”
袁可立在一旁声音含糊:“教坊司三百万可以入股,如此朝廷就能出八千八百万,再幸苦幸苦户部,拨出二百万凑够九千万吧。余下的一千万空额,可以让给宫里、诸藩。”
赵仪反驳:“袁公,户部只能出三千万。自神宗爷开
始,国库里的钱很少投入军事预算。这就是惯例,此次给三千万的口子已是底线,不能再多了。”
“再说,国库里的钱是公产所在,自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国内各处都缺钱,就三千万吧。”
赵仪寸步不让,出资协定是之前协定,宫里做主进行稍稍修改的东西。也就是自家主子拿的主意,不能更改分毫。
总共官面上出一亿,另外一千二百万空额根本没有天下藩王什么事,全是宫里各处的。其中辽王参股一百万,遂平长公主出资百万。
皇后、太子出二百万,懿安皇后那一头也是二百万。余下的六百万则是东西两宫,加上光宗、神宗旧人,连着背后外戚家族同享的份额。
让相府再拿走二百万,宫里人就要少吃二百万,谁能愿意?
就连他义父赵期,也与刘时敏一起摊派了一百万。他赵仪、和齐王府管事的赵举,连着曹化淳、曹少钦这一帮子也合起来摊派了百万。
这是光明正大扩充家资的事情,过时不候。
两银换土一亩,虽然是公田承包制度,可基本上不犯浑与永业田没区别。赵期砸了十五万,置换后就是七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