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少女整齐洁白的牙口,徐佛缓缓点头,道:“你也知道眼前情况,且随我来。”
少女大大方方拱手,也不搭理神色尴尬的商人,跟着徐佛进入兰楼。
一路拐折,来到一处温暖的浴室。
徐佛点燃煤油灯,道:“洗洗。”
少女褪去衣衫,试了试水,两条细长笔直圆规一样的腿,先后弯曲进入澡桶。
徐佛见少女熟悉这些东西,想来是大家出身,便问:“何处来的?”
“回先生,婢子是嘉兴人姓杨,小名爱。只因先严好赌,家道中落负债累累。债主登门,婢子这就来了先生这里。”
先严,死去父亲的避讳。
徐佛明白了杨爱身世,一个好赌的男人赔了祖宗家产,负债累累后一命呜呼,留下一对可怜的母女相依为命。
各方面来说,她还是满意眼前这个少女的。
两座铜炉旁,徐佛握着布巾细细擦拭杨爱身上水渍,想要发现一点瑕疵。却是没有,肌肤如雪,就是瘦了些,便问:“今年岁几何?”
“回先生,十岁。”
徐佛缓缓点头,十岁发育到这个地步,应该能赶
得上。
又问:“可知我是何人?”
杨爱细长双臂环在胸前:“回先生,小婢晓得。”
见她还害羞,徐佛揽住杨爱,双手抚摸着轮廓、肌肉肌肤,更是满意,笑道:“可愿效仿?”
杨爱抬头,也不害臊:“全凭先生吩咐。”
徐佛缓缓点头,有些恋恋不舍松开双臂,道:“三楼左房是你的了。”
看着徐佛背影,杨爱轻呼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她知道,自己即将要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来的路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也都知道了。
兰楼前,商人苦着脸:“兰先生,您也知近几年行情不好,可如此上乘货色,将来也是妥妥的千金姬。二百银币,着实少了些。”
瘦马行业被官府暴力及教坊司联合出动,被整顿的不成气候。
尤其是优质瘦马,基本上被齐王府那边与教坊司
联合垄断了,私下贩卖被发现,绝对有苦头吃。
而现在徐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徐佛,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力,她什么事都敢干。只要不去碰外面的人,或者为其他人出头与朝廷掰腕子,没人就能动她。
只是微微一笑,拢在斗篷里的手抬起。
正登着台阶的杨爱听到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连续五声。稍稍有些红晕的可爱圆脸,在一声声刺耳枪声中,失去血色。剩下的,只有咬紧的牙关,和坚毅的圆亮双眸。
兰楼前,商人瞪大双眸的尸体仰躺着,鼻子塌陷溢着鲜血,随行而来的两名随从都倒在身旁。就连拉车的两匹马,都让徐佛一并击毙。
掏出丝绢仔细擦拭着鎏金右轮手枪,徐佛又揉揉握枪的右腕,不发一言转身回了兰楼。
院中两名无须老仆互看一眼,关上门,收拾尸体。
正在这里做客的归奇顾怪二人组闻着枪声追过来
,就见兰楼已被旁边警役营垒里涌出的警役包围,一名瘸腿军官瞪他们一眼,一口大同口音继续给部下训话:“都他娘的记清楚了,是嘉兴商人王宝善主仆三人见色起意,强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