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本阵到底缺不缺兵力?
缺,本阵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知道,现在每多一个袍泽,每增强一分火力,就可以杀更多的人,间接减少折损。
刚才的交锋下来,实际也不缺,因为敌骑靠近本阵锋线就彻底乱了,对方的马不敢冲,会躲避如雷炸响连绵成片的本阵!
而张献忠更不愿意分功,本阵兵力越少,取得的战绩含金量就越大!
他要争功勋二转的大功乃至是功勋三转的稀世大功,岳镇邦也要争!
虎牙堡驻军下山,当即引发双方一系列变动,张献忠派出二百骑分左右翼来护卫,土司联军宁远土司所部按令而动,冲向岳部。
“四面围攻,全军突击!”
永邵卜手中赤旗指着张献忠本阵背后的炮阵,对
面唯一的骑军一分为二,让他觉得可以再赌一把。
“立定,月牙锋阵!”
岳镇邦高举手中火铳怒吼,所部五百铳兵在充足的基层军官连携带动下,改四方空心阵,变成面向东面之敌的‘)’阵形。
“稳住,放近了杀!”
离开因燃烧而温暖的虎牙堡,正午寒风吹来,只有简单棉衣的岳镇邦冻的举铳手臂哆嗦,可面红耳赤,浑身热血激昂:“稳住!”
滚滚而来的两千余敌骑如山一样,每一个眨眼间就能接近两三丈。
人人压抑,岳镇邦咧嘴露牙喘着粗气:“准备!”
“三轮!三连!投弹手…”
涨了教训的宁远土司所部以奴隶健骑为锋线,后面是一排排穿着明光锁子甲、皮甲的骑手,人人张弓扣箭。
奴隶健骑也不傻,人人伏在马背上,作为锋线导
致集体冲锋速度减缓,始终提不起来。
松藩卫城火炮怒吼支援本阵,张平远一脚踹在垛口,贼军已到穷途,现在完全在抢功,他大骂:“本官要弹劾张献忠,岳镇邦!决不姑息!决不姑息!”
骂声被炮声压制,似乎周围人谁都没听到。
“发!”
岳镇邦一声怒吼,神情一僵,一根流矢从头顶划过,头皮发凉,束发黑带断裂,一头乌漆漆油垢满满的长发散落披在头上,一道鲜红血线从额间滑落,顺着鼻尖而下,绕开张开的嘴唇抵达下巴处。
抛射的流矢稀稀落落落在本部,全员去甲的铳兵隔三差五被箭矢射翻。
但三轮三连一共九轮齐射连绵不断的打出,各哨投弹手不要命的朝阵前投掷震天雷,鲜有敌骑能靠近锋线。或有运气好的,战马惊惶失措冲到这里时,就被当面铳兵冲上去连人带马刺死。
“发!”
张献忠挥手,一串串绿色烟花冲天而上,炸响声
根本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