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封爵的对象是秦良玉,是国朝大将军秦良玉,不是马家媳妇秦良玉。这又涉及时下最麻烦的人伦问题,那就是寡妇归属权问题。
丈夫死了,到底是归娘家,还是留在夫家守节?还是,再嫁?
民间因为这类问题闹出的案子太多了,现在涉及到秦良玉,这就是一个大问题。
当寡妇不算最可怜,当没有子女的寡妇才是最可怜的,丧失家庭财产支配权。夫家逼着改嫁好弄一笔
嫁妆;娘家逼着守节守一辈子。
前者是夫家的短期效益,后者则是娘家的长期效益。因为守节的寡妇熬个二三十年得到朝廷嘉许、认可,那么娘家必然会获得种种优渥待遇,例如免除徭役摊派、免农税等等一系列的好处。
爵位,就是秦良玉的财产,从财产的角度来说,新婚夫妇的财产为共同拥有,有子女的情况下一方亡故,另一方执掌。
但爵位是秦良玉个人的财产,而马家最大的财产就是土司职位,重庆已完成改土归流,换言之马家已经不是土司。
扯远了秦家是借鸡生蛋,说的大了就是秦家感恩道德问题,实际上算账又是股份问题偏偏爵位没有分割的说法,除非秦良玉请求推恩,将伯爵拆了。说到底,还是娘家与夫家争夺一个寡妇的财产。
因为涉及到女性的权益,所以朱弘昭当瞎子就没管,看着势态发展。
秦良玉状态不好,何冲作为代表,陈述着将府对
今年的规划:“配合相府,完成三京兵役策贯彻工作是今年主要的差事。这是利在千秋的内政,将府绝不会拖后腿。其次,军中贯彻新军阶。最后是外站,相府轮替交接,将府无打打仗的心思。”
何冲没有拿折子,完全在口述:“西北方面以哈密为目标沿线设立瓜洲六卫,做好筹建安西军团的准备;其二,固守松藩,施行疲敌策略,以待时机;末了,南洋水师要奠定国朝在南洋主权,务必打灭荷兰红夷嚣张气焰。”
隔着帘子,朱弘昭坐的笔直,也没睡着,就是魂不守舍,神思迷糊,跑神了。
良久不见皇帝开口,曹化淳从后堂进来,靠过来:“主子,解解渴。”
朱弘昭下意识抬手,看着曹化淳端着的橙黄色透亮晶莹如玉的覆盆子,张嘴轻叹:“唉…不吃了,看着伤心。”
曹化淳打了个眼色示意帘外,朱弘昭才注意到何冲站在那里,抬手道:“给何将军送去解解渴,朕委
实没有胃口。”
得到一盘覆盆子,何冲大手抓着当场就吃了起来,满口都是橙黄色酸甜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