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笑容,周延儒抬眉看燕问:“怎么个说法?”
“今日午间,小的回府给老爷准备午餐,巷间有
童谣,是在隐射老爷。”
燕问也敛去笑容,侧着脑袋,左脸颊正对着周延儒,朱雀刺青的脸颊此时阴森森。
周延儒眯着眼,一笑:“童谣?是什么说来听听,或许是个误会。”
燕问也咧嘴微笑,按着童谣轻念:“偶然听闻一句,宜兴周家状元郎,先赐玉来后赐绳。”
周延儒,字玉绳。
脸阴着,周延儒呼吸加粗,咬字极重:“谁!”
绝对是东林余孽干的,只有这帮人能拉着他同归于尽,哪怕他现在是皇帝的宠臣,只要暴露了身份,就凭欺君之罪,以当今的脾气,绝对会活剐了他。
燕问不言语,侧着头,翘着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晃得周延儒一肚子邪火。
“可是钱贼?”
“不是,探花郎深居浅出,守身严谨,近来可安份的紧。小的听说宝卷先生办临江诗会,这位都婉约拒绝了。想来,是不会惹事情的。”
“不是他,还能有谁!”
被子罩着,双手搭在大腿上捏着,周延儒五官皱在一起,龇目欲裂。
他恨死钱谦益了,更恨东林人,这些人自己寻死,还要拉着他一起死,更见不得他好。现在,连个安稳日子都不让他过!
“老爷,小的说过了,不是探花郎。探花郎的志向现在可远大着呢,不会来招惹老爷。”
“那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
“唔,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今日才听闻的,想调查也要花些时间不是?”
“那就去查!”
“可老爷,小的没钱,下面的人也使唤不动,您说小的该怎么办?”
周延儒看着笑吟吟的燕问,面无表情:“多少?”
燕问伸出手掌,五指展开晃了晃:“一钱都不能少。”
“五百两?我去哪给你凑五百!”
燕问嘴角一咧:“老爷领会错了,小的要的是五千两。有了五千两,老爷的后患,小的的后患,都能抹干净,咱们主仆,以后也能过过安生日子。”
燕问的笑容,毫无感情,只是眸子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