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杀我!莫杀我!”
“!”
皓皓月辉下,曹变蛟手中大刀抡圆横斩过去,那少年头颅飞起,断颈处滋滋喷溅丈高鲜血,一股白气跟着血泉蒸腾而上,消散在夜空中。
抹一把脸上血渍,曹变蛟右手操刀刀柄夹在腋窝,刀刃前指滴着血,大步流星往驿馆建筑里冲。
他杀人利索,其他水西将士可就没有他的这类残酷的战场仁慈心,都是几个人围住一个,乱刀劈砍就是不砍致命处。
追上一名逃窜的少年,宽阔刀刃穿背透胸而出,搠死这名少年,曹变蛟抬腿一脚就将这钉在刀刃的少年踹翻,不搭理抽搐的尸体,继续找着目标。
毫无目的行走,见到驿馆中人就是一刀当胸搠死。
十五岁的方以智跟着一帮朋友逃窜,根本逃不出去,前院、后院到处都是挥刀的暴徒,一帮人在追杀中逃散。
后院茅厕,方以智脸蛋发白,咬牙跳入茅坑,咕嘟一声。
向着里面游,茅厕里面躲避着三名少年,被一名名水西将士砍着,一名少年要往坑洞里跳,脑袋已经探了下去,与抬头的方以智瞬间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的恐惧。
方以智抬头,闻不到腥臭,只看到面前的友人那惨白发青的面容和瞪圆的双眸,就是那么一瞬间,这人一声痛呼被人踹飞,刀破骨肉声、惨叫声传入方以智耳中。
良久,没了动静,方以智干咽一口唾沫,待在那里不敢动弹。
茅房里的杀戮结束,方以智就那么仰着头,从狭窄坑洞往上看着黑漆漆一片。
突然,那名那名友人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已经破相,瞪着双目看着方以智,血液从伤口涌出,顺着鼻尖、下巴嘀嗒嘀嗒落在方以智脸上,良久,这人脑袋一垂,继续滴着血液。
“天杀的贼子!”
曹变蛟声音干哑低沉,一脚踏出,对着门槛前一名屎尿齐出,依旧努力攀爬的少年背上狠狠踏下,一声清脆骨裂声。
手中大关刀抬起,单臂持着向下猛掼,钉死这名少年。
曹变蛟踏入堂中,残存的少年五六人,还是七八人,曹变蛟也不知道该怎么数数,只想着报仇,杀尽这些国贼子弟。
这些少年人人持剑,被曹变蛟一人逼到寝室,退无可
退哀声嚎叫着,与曹变蛟拼命。
没多久,曹变蛟拖着大关刀,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出来,杀喊声已快停息。
嗅着扑鼻血腥,曹变蛟拄着大刀喘气,眦圆双目左右环视,各处人影晃动,抱着干柴,人人手里的火把火苗摇曳,点点火苗在曹变蛟眼中,已经看到了不久后壮大,腾空呼啸。
“曹家兄弟?”
阿伦提着刀上前,拍拍曹变蛟肩膀,他年纪是曹变蛟两倍有余,可个头却矮曹变蛟一个头的差距。
“无碍,快撤!”
曹变蛟点着头,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火焰能消除大部分证据,可重庆城里什么方面的人都有,现在不能被人揪住尾巴。
警役放风,二百余人裹了披风向着军营狂奔,驿馆火起,周边百姓仓惶出门,也从远处向驿馆赶来,紧急疏散周边百姓,整个重庆各处擂鼓。
另外几十人向着南城跑,一路留下道道血色脚印,或沥下的血线,顺着城墙绳索垂落,向着江边跑,一个个跳入江水中登船,消失。
北城佛塔上,朱弘林胸中积郁之气消散,在贴身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