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自不揣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吾恐後世子孙,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致伤人命,切记不可。但胡戎与西北边境,互相密迩,累世战争,必选将练兵,时谨备之。”
“今将不征诸夷国名,开列於後:…”
这就是朱元璋的十五个不征之国的原话,意思很简单,只要对方安份,那就没必要冒风险去打。怎么说呢…这十五个不征之国,在朱元璋看来都是不毛之地,打下来也是赔账的,不划算。
就像后世看非洲一样,不算非洲的矿和经济特产,就看非洲地表的人和落后,总觉得这么远打下来还要养活这帮子人,拨钱发展这些人,实在是不划算。
这十五个不征之国都是滨海的,最为特殊的有四
个,首先是朝鲜。以大明开国初的尿性,应该是灭掉的。之所以不灭,就是李氏将原来的王氏政权一顿狠杀,连杀与逆元关系亲密的四王,让朱元璋很满意,也怕造成杨广故事,就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李氏政权是新兴政权,是充满活力的,不是原来那个腐朽不堪的死气沉沉的。加上朝鲜地形,感觉打过去冒得风险与最后的收获,不成比例。
而朝鲜人很会做人,朝野上下口里喊着‘事大主义’,即以小事大,以小国服从、服侍宗主大国。而私底下,却不断向北偷偷摸摸扩疆,可口号喊得好,又是一点一滴搞得寸进尺,虽然有小冲突,表面上还是很顺服的。
值得一说的是朝鲜政变仁祖反正一事,原来的王与建奴眉来眼去,其侄子李倧带着几百人搞政变成功,口号就是拨乱反正。
当时朝鲜战区归登莱巡抚袁可立节制,对原来的朝鲜很不满意,有派总督节制的意图。然而朝鲜这边自己废了原来的王,口号喊得很好,要摆正屁股,一
心为大明报恩。实际上怎么回事,袁可立很清楚。
朝鲜使者去京都请求册封李倧,从法理上承认其合法性。朝廷因其自作主张故而不搭理,又去登莱找袁可立求情。袁可立闭门不见,耗不住这帮人才开口,将李倧的行为定义为谋逆,不忠不孝。让朝鲜好自为之,平定建奴后再说合法性的事情。
李倧这个新王,与原来的那位一个德行,也是表面顺服,暗地里与建奴眉来眼去。历史上后来,朝鲜派往清的使者,几次哭求闹腾修明史的翰林院,想将袁可立的传修改,将袁可立对他们仁祖大王的定义删除。
为了安抚这个棒槌小弟,已经被改的不像样子的明史,再篡改一些又不算什么,就给改了。可袁可立是何等重要的人物?明史能改再改,各方面记录袁可立的文档多的是,朝鲜人白费心机。
其次是日本这个传统的学生,被定义为‘虽朝实诈’,顺服朝贡是表面的,为的还是捞取大明的好处,所以与日本断绝朝贡体系,但维持着小规模的堪合
贸易。
大明的朝贡体系,真的是很赔钱,各藩朝贡送来一点东西,往往回去时能带走十倍的赏赐。比如蒙古,朝贡的好处让这些人连草原好汉的脸都不要了,朝贡规模一度达到两三千人…
一路上仗着人多,又是朝贡的使者团队,在沿途偷鸡摸狗扰着地方不得安宁,地方不断诉苦,还专门给批评了一顿。
与日本对立的尚氏琉球,大明对这个小弟是真心的好,与日本形成鲜明对比。尚氏王族子弟代代进入国子监求学,与大明的关系极为亲密。丰臣秀吉征朝前搞大动员,就派人威胁琉球让出兵,琉球国立马一封信报告大明爸爸。
最后一个特殊的就是占城国,因为朝贡时太贪婪,带着大量的商队冲击大明地方经济,捞了几回甜头,就给踢出了朝贡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