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从小到达就接受军事训练的常备旗本、武士,张嘴看着西面的大火,周围火炮齐射,震得头晕。
泼洒的火油隔离带被点燃,戚振宗白袍孝带折射
着火红色。
眯着眼,他想到当初去乐安拜见时为乐安侯的当今,听说将府提议设立武备学堂培养军官,初级教材选用他爷爷的两册兵书。
两册兵书在,他戚家不倒,富贵常在,只是伯父却无法知晓这个喜人的消息。
当今如此看重戚家,戚振宗便策动了这场杀降计划。
杀降省事情,省的是眼前,省的是朝廷的事情。可麻烦的是追究责任,朝廷必须要给民间、青史、后人一个说法。
另一头,张虎拿着匕首在炭火上炙烤,待冷却后咬牙,对着自己左肩一刺。
敌军狡诈,诈降后意图刺杀大将张虎,南军留守大将戚祚国战死,敌军降而复叛负隅顽抗战斗意志坚决,南北两军合击,一鼓荡灭。
这就是今夜给朝廷的奏报,合情合理的解释了来龙去脉。
奏报中不能理事的张虎包扎着伤口,看着谭昌言操刀的这份奏折,见没有逻辑情理上的缺陷后,右手握着笔故意抖着,签字。
还未开封的九州总督印由一名宦官抱着,交给谭昌言由他代替张虎暂理九州事务,名义上如此而已。
大火封路,头上炮弹如雨,又无兵甲的降兵们接二连三跳海,企图夺船。
毫无工具的降军怎么抢?等待他们的是火铳,以及血水引来的密集鲨鱼,十分的密集。
这年头的鲨鱼可比后来的要多,多到什么地步?鲨鱼皮做的刀鞘,还只是军中基层军官标配。
参与这件事的将领天亮,聚集在一起瓜分军功。
获得首级五万三千余级,各将带着军士推着牛车,在张虎这里领了首级,内部分配一番后,又去名义上临时管事的谭昌言那里报功,验功。整个过程一丝不苟,军将、文官、宦官配合无间。
都没法子,出征前说的很简单,打日本要的是土地和粮食,朝廷只提供军械、药材,军饷、军粮就地
补充。
随船而来的补给还能支撑月余,必须在消耗殆尽前占据九州,打垮、肃清原有体系,就地征发钱粮维持自身。
这种情况下,谁敢收降过多?
又不能拒降进而造成更多不必要的损失。前者有养虎为患的嫌疑,战后朝廷会算账;后者损失是眼前的,等不到战后就会算账。
只能连起手摒弃南北派系、文武宿仇、宦官与文官的生死隔阂,一起把事情做了。
就连戚祚国的死因都改了,由军前病死改成战死。
现在前线靠自己,打的如何只能看他们的本事。
“稳定九州秩序,恢复生产是当务之急。”
奏报送往后方后,当日举行战后会议。
张虎躺在上首,身上裹得如同粽子:“我军携此大胜,军威赫赫,正该南北两军发力,肃清各地,施行军事管制。罢免德川氏一切杂税,征发别栋钱,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