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在平户港码头处的水寨营垒,实在是太难攻打了。
明军填装迅速、射程极远的铁炮、各种密密麻麻的火箭,停靠港口的炮舰,使得日军决死突击力量始终断断续续。
首先是堑壕,明军募军时都有身高要求,四尺宽一步就能跨过去,这可为难死了小短腿的日本人,掉下去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攻击序列就这么断层了。
又有火炮、密集火箭梳理,冲到营垒前的终究是少数精锐,排枪之下这些决死突击的武士都成了碎尸,还不是马蜂窝。
“望天照大神庇佑她的子孙…”
中炮跌落战马的柳生宗矩被弹片击穿腹部铠甲,震伤肺腑吐一口黑血,挣扎盘坐着,还想念出酝酿很久的辞世诗,没撑住头垂下,没了动静。
“主上!得罪了。”
家臣斩下柳生宗矩的首级,对着无首尸体跪拜,抱着柳生宗矩的首级撤离战场。
另一端,柳生十兵卫与凑集的百余名新阴流剑客手持
双刀决死突击,他们的前面,早已安排的死士抱着火药桶冲击营垒,企图炸开一道口子。
明军善炮,怯于白刃。
这是征朝老人给出的经验总结,柳生宗严相信百余名北九州剑豪加上新阴流中坚弟子,足以杀入明将所在,斩将夺旗。
指挥高台上,张尔心还不知道日军总将柳生宗矩战死,做着防御,等待骑营登陆夹击,收割溃军,还是要靠四条腿的。
“将军!”
亲卫将高呼一声,张尔心顺其所指望去,见营垒西侧一处被炸开,一伙精锐武士手持双刀挥舞突入。
“蠢货,怎么还不用震天雷?”
张尔心只当是那边的部将乱了方寸,给了亲卫将一个眼色,继续观察营垒远处日军,指挥炮兵打人群密集处。
冲锋的日军是不断移动的,他要做的就是估算,打断后续日军的增援节奏。
柳生十兵卫没有穿甲,身上绑着六口刀剑,双手各握一口,穿着宽松吴服,唯一的装饰品就是两根从肩上垂下的白带,左边写着佛号悼词,右边写着柳生但马守十兵卫三严等等汉字,同时双刀挥舞。
他刀法犀利,奈何认真操练的军士练得是戚继光创造出专克日本刀法的武技,手里的刀又是厚背戚刀,导致他建功不多,手中所谓的名剑也是一柄接着一柄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