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以前,就是官员们得到了更为自由的施展平台,但受到的监督更大。
一个个以清廉能臣自诩,既然这样认真干自己的差事就成,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
方从哲知道,还是人心不足。当官为的就是财,为的就是逍遥。什么为国为民,都是口号而已。
可现在在皇帝让出治权的前提下,还有这么大的谋逆发生,摆明了就是文官自己打自己的脸,这让皇
帝怎么想?
他已经退下去了,他的思想不受斗争影响可以看的更远。
皇帝收回兵权是一步好棋,能从根源上断绝军队腐败。让出治权,更是千古未有的大进步,将君权、相权做出规范,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策。
就怕这场谋逆刺激皇帝,将治权从相府剥夺。
以后想要再给出来,实在是太难了,文官们根本没能力逼迫皇室,他们已经失去了兵权。兵权在皇帝手里,而皇帝的重军策略更让军心凝聚,无法轻易动摇。
方从哲担心的就是回到以前的样子,现在的三司治国是一步非常大的进步,他希望可以延续下去。
“唉,老了。”
轻叹一声,方从哲熄了从政的心思,也不去再想这些。只要皇帝安康,地方上乱不了。
他甚至已经看到了以后相府一系列的掌舵人,叶向高之后是袁可立,其后是孙传庭,孙传庭或许能担
当两届。随后会是卢象升、袁枢、余煌等人,都是文武兼备之臣。
摇摇头又是一叹,首届、次届相府都是东林老人当相国的形势很明显,东林旧人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伤皇帝的心呐。
菜市口大街,刘一燝在家仆护卫下,挤在人群中看着老对手们一个个验明正身,心思复杂。
监斩台上,相府方面没人来,来的是御史台左都御史,右相钟羽正,作为一个资历极高的中立老臣,台上这些人几乎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
将府来的监刑官是镇朔大将军何冲,一袭蟒袍玉带,头戴三山立顶六瓣战盔,扭头问:“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
东厂理刑官孙云鹤欠身施礼,拱手:“大将军,就怕他们乱嚷嚷,诽谤君上,所以都哑巴了。”
“很好,会做事情。”
何冲端起一杯酒,挥臂泼洒到桌前:“毛将军,曹将军,何某这就为枉死的弟兄们报仇。”
钟羽正扭头看着何冲,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耳中全是下方围观百姓的怒吼。
左良玉怀里抱着义女左梦梅,左梦梅小脑袋上绑着孝带,裹着麻衣,他冷眼看着,无数在京的宣大系将领家眷戴孝,站在左良玉身边,眦目盯着袁崇焕等人。
历史上,崇祯继位时辽军大面积欠饷闹兵变,袁崇焕不同于其他总督,他高举屠刀镇压。邱磊一个人顶两个人的罪,将左良玉保下,左良玉则收养邱磊的女儿为义女。
宣大系的将领前途远大,这回在关宁军团的将领全折了,对皇帝来说损失很大,对他们的家族来说,是断绝了上进的希望。
深吸一口气,钟羽正拿起令箭,看着桌前摆钟,突然投下去:“行刑,以正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