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币就是兴奋剂,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宦官收了钱,腰杆子立马就直了…
皇城大火,北城朝臣们匆忙换上官服,一路脚步急促还收拾着仪容。
军机处行人丞徐卿伯翻身上马,接过妻子递来的剑,看着妻子关切略带惊骇的面容,再看看三个手牵手摇头晃脑的儿子,徐卿伯点头安慰道:“为夫入宫后,封闭家门,城中发生任何变动,都别出去。都安心待着,说不得只是一场意外。”
他这所院子是朝廷分配的,作为军机处行人丞,他随身有十名禁军护卫,留了八人,仅带两人徐卿伯就朝承天门赶去。
这火烧的离奇,秋日虽说天干物燥,可宫里怎可能平白无故失火?
而且今天他本就一直思索卢象升遇袭一事,他隐约摸到了一条线索,却不敢再往下去想。现在,他必须火速见到齐王。确认齐王的意思后,再做打算。
他已对朝廷失望透顶,而齐王,则是他看到的希望。
崔景荣没有骑马,他收下了魏忠贤的宅子却没做表示,按官场的规矩来说他把老魏的宅子给黑了。他的院子距离承天门非常近,左邻右舍多是朝廷中枢衙门,非常的便利。
他大步走着,老仆随身紧跟着,捆系着崔景荣身上外罩的襟甲。
杨肇基在大火燃起时怔了怔,急忙换甲的同时,招来
自己长子,来京中述职的杨御萌,让他火速去通州赴任。
历史上此时的杨御藩,年十七就是通州分守副总兵。现在杨御藩挤走无能的朱纯臣,是神机营提督武臣,而二十岁的杨御萌,因为经历过战争,父亲杨肇基又是军机处大臣,很顺利的被老魏一帮干儿子御史们推荐,由曹州守备提为通州分守副总兵。
按现在的升官速度,三五年后杨御萌最差也是副总兵或副将,若捞些大军功,极有可能位列总兵,官封都督。
但比起他三弟杨御藩,杨御萌的速度还差了些。按照神机营的惯例,提督武臣下方外镇,如鲁钦那样,是铁铁的一镇总兵!
这就是将门子弟的待遇,朝中有人的好处。
“父亲,宫中大火莫非有变动?”
“不该问的别问!为父也不知,总之此时握着京门通州,自然有好处送上门!”杨肇基系着盔带,脸色十分的严肃:“记住,没有为父的手令,不可将军权交出去!牢牢把握军权,否则隔着百余里,为父也救你不得!”
此时朱弘昭来回踱步,天启已经重度昏迷,内阁、科道官即将入宫。
“千岁,青州卫现在张家湾操练,不如火速调青州卫走运河进京?今日勋戚率家仆入宫,用意难明。五城兵马
使司、校尉营军士多有不稳,还望千岁谨慎从事。”
曹少钦端来一碗茶,低声细语。
朱弘昭凝神怔了怔,摇头道:“此时调兵入京如同火上浇油,有作贼喊抓贼的嫌疑。皇后那里如何了?”
“娘娘还承受的了,娘娘行动不便,想寻千岁说说话。”
朱弘昭扭头看看桌案上供奉的天启密诏,还有被撕成两半的圣旨迟疑道:“给皇嫂说一声,就说待孤与内阁看完皇兄密诏,孤再去坤宁宫。”
曹少钦躬身之际,朱弘昭又补充道:“无论皇兄说什么,孤都会遵从,请皇嫂安心。”
默然片刻,曹少钦称喏离去。
一旁田尔耕看着朱弘昭,心中微定。他真怕齐王克制不住调兵入京,这是一个很坏的开头。调兵入京,会使朝廷威望大损,意味着朝臣处理不了事情,会让地方上的文武瞎琢磨。
搞不好弄出一个十八路勤王大军赴京,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