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你能确定他们背后没有大部队!撤到小凌河,马都跑乏了,杂种一个都逃不了!少他娘废话,敢违反军令老子崩了你!”
韩琦龇牙喘着大气,长噫一声很是无奈悲愤,双腿紧夹马腹恨声道:“那老子给他留个蛋吃吃!”
“别掉队!”
韩琦放缓马速,从马具里取出一枚尺高葫芦,拔掉塞子抽出火绳,扭头看着两里外的建奴,又掐掉一截火绳,抽出火折子点燃火绳,在奔驰的烈马上藏身入腹,将火绳燃烧的葫芦抛到柔软草丛里。
“大人好骑术!”
韩琦坐正,见曹变蛟缀在自己身侧,回头一笑大声喊:“咱大同汉子的骑术,还用夸?小兄弟,从军几年了?”
“万历四十八年随叔父投军辽镇,至今已有四年。”
韩琦一愣,解下腰间短剑递过去吼道:“不错!只比我家大王投军迟一些,我家大王十一操练咱,十二就领着咱在塞外打鞑子!你也是个英雄,这剑送你,别丢咱大同人的脸面。”
四周马蹄声隆隆,两人跟在队伍后面吃灰,曹变蛟接过短剑见鞘上铭刻:“祝大同韩琦建功立业,望他日同归乡梓。齐王弘昭赠。”
“韩大人,这是齐王所赠?”
“这叫英烈剑,咱这样的大王老兄弟都有一柄,为国尽忠用的。咱要死,还看不上这小家伙!加速,这土真他娘难吃!”
韩琦抿抿嘴唇扭头一吐,狠踹马腹追了上去。
“英烈剑?”曹变蛟呢喃一声,紧紧握着这把短剑骨子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当兵的就该这样,吃军饷时,就要有马革裹尸的觉悟和准备。
齐王,不仅仅是名动天下那么简单。
他是无数少年的偶像,同为大同人,曹变蛟对齐王的崇拜和归属心里更强一些。所以这次才抢着过来充当向导,因为他是大同人,方便与张礴交流,辽镇中其他将领才放弃了这次向导的机会。
更因为曹文诏是大同右卫军户出身,虽然还只是一个游击,可随着赴辽军张礴带着两个千户营抵达锦州,曹文诏军中的地位越发稳固,辽镇甚至流传老曹要发达的消息。
朝中地域性的党争近代才开始,而军中自古以来,地域门户之见就有,十分之严重。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自朱弘昭招抚西南后,朝中各党求同存异共为国事以来,就注定了建奴的悲剧。
在以前,朱弘昭或许还会给建奴贴上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标签。但随着他越来越了解这个时代,发现一切只是一个笑话!
他的敌人只有三个,首当其冲的是僵化的制度性腐败和统领军政的名分问题;其次才是纷争不断的党争与他们背后的大地主大商人;第三才是全球各国。
前两个大问题得不到解决,进行大航海掠夺只是一个妄想!
小凌河,看到对面的辽军一部仓惶后撤只留下人手把船划过来,当即就让张礴等人气笑了:“下马!背河列阵!”
“列阵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