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队背铳抽刀随我冲,乙队装弹!”
王克奴怒声嘶喝着,背上火铳抽出戚刀冲锋在前,不忘喊一声:“留活口拷问!无令不得对家眷出刀!”
火铳声齐响,不仅院中的辽地家丁也慌散了,撞门的锦衣卫也被惊着了,原木丢弃在地上砸伤了不少,让许显纯脸面格外的挂不住。
他看到这些年纪不大的火铳兵竟然脸贴着火铳睁着眼睛瞄准发射,他十分的震惊。万一炸膛,这脸贴的这么近,不炸毁了脸面也会弄瞎一对眼珠子。
戚继光善用火器,但很多火铳在戚家军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放着听响借声音传递军令!戚继光只看重一种火铳,那就是射程远威力大的鸟枪。
而戚家军的火铳兵是最苦逼的,战前就在第一排,端着火铳瞄着,没有命令不能开火。一旦违令,站在他们身后,第二排高举战刀的同袍将会对着铳兵脖子狠狠来上一刀!
戚家军的军令就是这么的苛严冷酷,这才造成戚家军善用火器的威名。
更让他惊骇的齐王这些铳骑,竟然没有一杆火铳炸膛!
“谁敢阻拦!”
住在附近的成国公朱纯臣穿着棉衬,外裹斗篷、披风
手里提着一把剑,领着十余名家丁硬是冲破锦衣卫封锁,来到李维翰宅门对着错愕的许显纯大喝:“为何围攻李宅,可有天子诏书!”
朱弘昭骑在御马良驹上就在一旁,朱纯臣就是不敢对这位齐王发作…
这时候李维翰前门被打开,王克奴一身硝烟味参杂血腥,手里提着血花冻结的戚刀看一眼朱纯臣,不屑轻哼一声单膝跪地戚刀拄地:“大王,李宅负隅反抗护院已被末将肃清,斩杀二十七级,生俘五人,本部无伤亡。后院李家家眷困守,犯首李维翰说要面见大王,否则全府自焚。”
推上面甲,朱弘昭轻嗯一声,轻语道:“牵马,孤去看看他有什么说头。”
一排排仪卫甲士、铳兵涌入大院,左良玉牵马,许显纯看一眼朱纯臣,目光复杂只是一叹,也跟了进去。
“无名小将也敢藐视本公!”朱纯臣气的咬牙,朱弘昭被封侯就敢称孤,而他这个成国公可没那个胆量称孤。
李维翰后院,他一人持剑站在穿堂前,身后家眷二十余人与家中老仆等人各抱账册,手里都拿着火把。几岁的孩子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母亲则花容失色抖着怀里孩子。
朱弘昭看着只是一叹,俯视李维翰道:“本王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消息的,本王只想为天子,为朝廷追回那笔银子。”
李维翰看到朱纯臣,忍不住怒哼一声,抬头看着朱弘昭沙哑着嗓子:“未曾想齐王殿下来的这般快,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