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军议完成,朱弘昭就去接掌辎重营,东西都已经备好,现在要做的就是装车。
夜里,诏书抵达,大军汇于长城下,朱以溯宣读圣旨,全军出塞。
人上一万,前后不能相顾。
最先行动的是恢复马贼职业的马少先一部,按照平时的组织关系,出塞就散开,封锁大军出行道路。
何冲提着一杆长刀率领前军出塞,他并不是将门世家,一身本领都是少年厮打中练出来的,所以枪矛这种技术要求高的兵器他玩不来,长刀就简单易学多了。
战兵骑卒都是他亲手练出来的,再次统率不存在生疏,将知兵,兵也信服这个将,前军行进,只有马嘶声,毫无人声喧杂,井然有序。
大军分五部,看着类似一个方圆阵,实际上是锋矢阵势。因为辎重营在后军,不在中军、战斗人员都集中在前部,行动迅疾,遇到敌人可以并力一鼓平荡。
骑在战马上,朱弘昭望着身后的长城,身边牛车串成一串经过,轱辘吱嘎声,与鞭花交相辉映。马蹄声,甲叶撞击清脆声响,山峡寒风呼啸声,声声入耳,无比美妙。
缓缓闭上眼睛,这就是万骑出塞,何等的壮观啊。
高杰充任新军千总,带少年兵跟在辎重营后面,打马过来笑问:“公子,想啥呢?”
“我在想如果有十万骑出塞,又该是何等的景象。”
高杰一笑:“十万出塞,恐怕要分散出军。这一万骑出塞,都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若集中,没有一天功夫走不完。”
“说的也对,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冈。何等的壮况!今日出塞,才见塞外广阔。若得胜生还,以后咱年年出塞!”
“就依公子,蒙古鞑子的马还是不错的,就是女人不咋样…”
朱弘昭睁眼一笑:“黑灯瞎火有啥区别?”
杨御藩这时打马过来,吹了个口哨道:“这区别可就大了去,塞外风大,吹的鞑子女人一个个黑红黑红,脸上满是皲纹,看着都骇人。”
“一样米养百样人,咱神州女子也有歪瓜裂枣,说不得蒙古鞑子也会出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说不得这回咱就能碰上呢,到时候弟兄们先挑!”
朱弘昭说罢,杨御藩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合,压低声音道:“贤弟谦让美德让咱赞叹,该不会是贤弟有心无力,
才故作豪爽吧?”
说罢轻揣马腹,更是大笑着纵马而去。
朱弘昭只是笑笑,高杰在一旁不以为然:“咱米脂的婆姨可是出了名的,鞑子女人哪能比得了。就像公子说的米养人一样,咱米脂的米好,女子也好。”
“既然这么好,此次咱回来就去米脂瞧瞧,看能不能抢几个良家女子回来暖床。”朱弘昭说着,握着马鞭回头看一眼夜色中泛青的长城,轻打座下马,走了。
高杰学着朱弘昭平日里做派耸耸肩,暗道公子寻几个米脂婆姨也好。起码咱也有个照应不是?
他哪里知道,朱弘昭想去米脂,哪是奔着女人去的,而是一个叫李自成的男人在那里吸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