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费天君已然流星般赶到,左臂揽住虬髯神人,右手召回水磨钢鞭,脚下踏浪,奔走如电,连连躲闪开那些飞扑上来争夺食物的怪鱼,飘身飞落在高高的崖畔之上。
那些争夺食物的怪鱼纷纷扑空,相互嘭嘭碰撞,发出昂昂吟叫,重重地砸回大海之中,拍溅起一阵阵血红色的巨浪,席卷蓝天,轰隆隆作响。
受伤的花斑怪鱼头顶不断地喷血如柱,便被其余的同类迅速包围,争抢,撕咬,吞噬,不过片刻,蚕食尽光,只剩下白森森的骸骨沉入海底去了。
费天君虽然站在崖畔安全之地,但目睹那些怪鱼凶残相噬的光景,未免也唬得胆战心惊。
那两位神人万万没想到:正在这危险时刻,居然有人前来相助!
等明白过来,双双足点鱼背,疾箭一般飞离鱼群,飘然落在费天君的面前。
但见两位神人长卷发,高鼻梁,蓝眼睛,皆有一丈挂零,俱把身上长袍的两只长袖褪下肩膀,系在腰间,尽显出上躯的结实肌肉,鼓鼓凸凸犹如铁疙瘩一般。
其中年长者走上前来,恭敬施礼道:“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府大长在此谢礼。”
“府小长在此谢礼。”年少者紧跟作揖,然后走过来,扶住那受伤的虬髯神人。
“两位道友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费天君稽首道,“不过贫道觉得有些奇怪:看三位道友的道行和身手也都十分了得,为何却被这些怪鱼攻击而落于险境?”
“唉……”此时受伤的虬髯神人已回过神缓过气,不禁长叹道,“昨夜我三人吃醉了酒,他两个醉得更是厉害,今日中午我醒来后,便想下海打一条猫鱼,作那醒酒的猫鱼汤给他二人吃,不料我这酒也没有醒透,走到这崖边时,一不留神,脚下打了个滑,就栽落到海中去了。”
“以道兄的道行,这栽落到海中又有何妨?”费天君不解道。
“栽落到海中倒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我的脑袋磕在礁石上,磕出血来了。”
“‘磕出血来了’又如何,不过是一点皮肉伤而已?”费天君更加疑惑不解。
“这磕出血来了,麻烦可就来了啊!”
“为何?”
“道友有所不知:在这附近的海域中,天生一种怪鱼,不仅身形硕大,而且十分凶猛,比山中的老虎还要厉害几分,所以我们把这种怪鱼叫作虎鱼……”
“就是这崖下的怪鱼?”费天君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崖畔下:血色的海水澎湃中,那些怪鱼依旧不停地争抢撕咬受伤的同类,发出昂昂地残忍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