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燕灵挠耳道。
“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他两个也是此处的山神和土地,在暗中帮助我们。”慧女在不咸山的遭遇使她若有所悟。
“咦?好像还真是的呢!”燕灵猛然醍醐灌顶道,“我曾听大胡子爷爷说什么‘巡逻’来着,哪有猎人‘巡逻’的?”
“有道理!一定是此处的山神和土地在帮助我们。”
“可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啊?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奇怪的事多着呢,我回来时,听不咸山的土地山神说什么《灵台榜》,那白衣人还对我说什么‘大护法,后会有期’的话,真是叫我莫明其妙。”慧女沉思道。
“怪事怪事……我想不通。”燕灵捶捶脑门。
“如果他们今晚没有回来,此事八成就可以确定了。”慧女判断道。
燕灵点点头,信以为然,又朝庙门外瞅瞅,但见夜深如海,黑暗如漆。
其实慧女和燕灵猜得没错:酒糟鼻和络腮须正是此处敬山的土地和山神,奉元始天尊之命前来暗中护法,用鹿茸汤为文基稳住病情,以待慧女取回人衔草;当慧女取回人衔草后,二神的任务既算完成,自然就不会再出现在山神庙内。
山神庙内,颇为静寂,偶尔听见吊锅里炖煮人参的咕嘟咕嘟声。
这人参本是草本植物,虽然生长百年,质地紧致,但也禁不住大火久炖,几个时辰以后,已然炖得松软稀化,
而庙门外,曙光乍露,天色已亮;松柏滴翠,云雾缭绕,恍如一派光怪陆离的仙境。
燕灵熬夜不住,早已双手交抱着膝盖,把脑袋枕在手臂上,昏昏睡去。慧女却一时瞅瞅吊锅,一时拢拢火堆,一时又打个小盹,如此便就折腾了一个通宵。
此时,慧女见天色已亮,火堆熄灭,便用右食指捅了一捅那棵人参,却是一捅既散,早已化成汤汁了。
于是她轻轻推了推燕灵道:“燕灵妹妹,起来,起来……快拿陶碗来,盛了参汤,给定之喝去。”
“嗯?”燕灵兀自贪睡,好似在梦中呓语了一声。
有慧女在身边,她内心踏实了许多,两日紧张的心情刹时得以放松,因此一觉睡去,特别安然舒心,不愿醒来。
慧女爱怜地瞥了燕灵一眼,不忍继续叫醒她,自己便去供案上取来陶碗,倒了一碗人参汤,通过陶碗传递的热度,可以判断那人参汤冷热恰好,遂就端了陶碗小心翼翼地走至文基面前。
慧女来去的脚步声早已惊醒了文基。他用胳膊肘撑在地上,略略抽起上身来,靠定墙面道:“慧姐,早好。”
“弟弟早好。人参汤熬好了,现在可以喝了。”慧女一边柔声说着,一边将陶碗递过来。
“谢谢慧姐,辛苦慧姐了。”文基话落,接过陶碗,徐徐喝起人参汤,须臾连参渣都喝完了。
慧女取过陶碗,又去倒了一碗人参汤,端将过来,要给文基喝下。
文基犹豫起来:“慧姐:我听大夫说过,这人参汤乃是大补之药,吐血之人切忌饮食;便是饮食,也要适量,不可贪多。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