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叛军主力撤离,全六率领两千死士守卫前营阵地,浴血死战。
又恶战一夜,叛军大营被攻破,全六及两千死士悉数战死。
及天亮时,粟延、夜离已经占领了叛军大营,然而营盘内空空荡荡,粮草辎重,狼藉一片。众人都感觉蹊跷,粟延久经疆场,既知叛军用了舍车保帅之计,便急忙整合人马,往前追去。
素坤素勇率领残部连夜才走了五十里地,就被粟延和夜离穷追不舍赶上,两军又在山沟坳洼里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战况异常惨烈。
素勇虽然勇猛非常,但毕竟独木难支,身中数箭,被夜离杀于乱军之中。
弥敦保护素坤逃遁,也被乱箭射成刺猬,一命呜呼。
其余大小战将及数千士兵大多战死,尸横遍野,血盈沟壑,令人惨不忍睹。残余的军兵逃无可逃,有的投降,有的继续反抗。
最后只剩下素坤孤家寡人,慌如丧家之犬,在荒草科里东躲西藏,被搜捕的士兵发现擒拿住,献于栗延马下。
栗延一见此人头戴孔雀羽冠,手握黄金权杖,不由大喜过望,既猜了个不离十:此人必是作乱的罪魁祸首。
原来孔雀羽冠和黄金权杖乃是克京侯的权力象征,素坤宁死也不愿丢弃这两件宝贝,不料竟然成了他送命的指证。
栗延遂缴了素坤的黄金权杖,摘了他的孔雀羽冠,用绳索捆绑结实,连同数百俘虏押往古同郡。
栗延和夜离押着素坤和数百俘虏缓缓穿过长街。
素坤囚在囚车内,垂首瞑目,形容枯槁。后面的俘虏一个个污面披发,失魂落魄,被拇指粗的绳索牵连着,蹒跚而行。
古同郡的军民百姓得知叛乱平定,祸首就擒,全都聚到大街上来观望,有大骂的,有吐口沫的,更有砸鸡蛋扔菜帮的,纷纷发泄心中的愤恨。
不多时,叛军俘虏全部解押到郡县大堂之外。
栗延和夜离将素坤带入大堂来,其余俘虏押在堂外,等候发落。
傲奢早已神色威严地坐在大堂座椅之上,丽姒浓妆艳抹坐于右侧。文武众官两旁雁翅而立。
栗延俯首垂腰,小心翼翼地将孔雀羽冠及黄金权杖上呈给傲奢道:“伯陀洪福齐天,叛军祸首现已擒拿,请伯陀定夺。”
傲奢睨眼须臾,两般物件正是克京侯的信物,而堂下所跪之人却不是英弘,于是他心中起疑,喝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造反?你是不是受了英弘的指使?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素坤本想痛快淋漓的把傲奢大骂一顿,然后慷慨赴死。
但傲奢这么一问,不由叫他临渊收脚,计上心头:他傲奢既然如此问话,我何不将这起叛乱嫁祸给英弘?他思定后,忽尔叩头如捣蒜,哭丧着脸叫起屈来道:“伯陀英明。小人名叫素坤,只是克京人的一个小小祭司,就算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聚众造反啊!小人正是受了英弘的蛊惑唆使,望伯陀明察秋毫。”
栗延一旁听得清楚,怒喝道:“大胆狂贼,你死到临头了,还来撒谎!既是受了英弘蛊惑唆使,为何孔雀羽冠和黄金手杖都在你的手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定是你先杀了英弘,然后聚众作乱。”说罢,又对傲奢道,“伯陀不可轻信他的谎言。”
“栗将军怀疑的是。”傲奢颔首,然后又问道,“孔雀羽冠和黄金手杖乃是克京侯的信物,为何落在你的手里?那英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