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已然见效,这两个喷嚏打出来,那赑风就已被镇住了。”度厄真人释然道。
果然,风雪亭的脑袋也不摇摆了,手脚也不抽搐了,精神大为好转。闻听此话,即知为度厄真人所救,他连忙翻身下床,伏地叩谢。
不待风雪亭膝盖落地,度厄真人慌忙扶起他道:“不必行此大礼,若按儒道两家立教而论,你我都是平辈之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风雪亭遂弓身鞠躬,致了谢意。
玄女同致谢,然后道:“你这珠子果然厉害。如果你不来此,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师叔过奖。三界之间,道法自然,无非一物降一物。弟子这定风珠乃是西昆仑的冰灵之根,晶莹纯洁,内外无暇,有万劫的造化,正是可以剋制那赑风。弟子愚钝,修炼数千年,也只得此一物。当年天地封神时,也曾用此珠破过十绝阵,今日奉师尊之命而来,不过故伎重演,特助雪亭他扬名三界,重兴儒教。”
“哦……原来如此。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二师兄就是二师兄啊。”玄女忽然兴叹道。
“师叔这话何意?”
“偶有一叹,不必挂怀。”
“是。”度厄真人莫名其妙,也不敢多问,便对风雪亭道,“明早你再去会那风吼阵,用这定风珠便可破了它。”
话音落处,度厄真人便将那颗定风珠授给了风雪亭。
风雪亭揣珠在怀,鞠躬揖谢。
玄女见风雪亭完好如初,自然十分高兴,咐吩他好生休息。
然后三人出得营帐,玄女唤人安排了度厄真人的宿处,各自回寝营歇息。
次日,破晓,天气晴朗。
山海界都昂山境内。
苍苍茫茫的云雾四下堆叠开去,把都昂山的每一座山峰都隐约在云涛雾海之中,如礁石,似岛屿,缥缈朦胧,飘移不定。
在云雾之上,一轮旭日冉冉升起,光芒照耀诸峰,有的暗淡,有的光亮,有的赫红,有的暗灰……奇瑰谲丽,气象万千。
而在都昂山南部群峰之下,烛龙早已把十万妖魔大军布开大阵。
刀枪斧钺,锤棒矛剑等十八般兵器,一层层,一排排,林林总总,密密麻麻,都看不见尽头,在红日里吐光生辉,杀气腾腾。
玄女也已集结了所有人马参战,却不过两万余众,相形见拙,甚是寒酸。
烛龙摆的阵式如新月,半抄包围;玄女布的阵式如长蛇,横截直挡。两家旌旗飘扬,遮云蔽日;战鼓擂响,惊天动地。
双方布毕战阵,战鼓一时停歇。
玄女径走出阵前,严厉大斥道:“烛龙!你破金符,反黄帝,招集妖魔,抗拒大军,早已犯下十恶不赦之罪。如果你现在还知道投诚,我可以禀告黄帝陛下,请他网开一面,保你钟山之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