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之上,胤礽负手而立,神色不明地看着头顶上不断翻滚的乌云。
与此同时,小河县一处高地之上,看着眼前满身狼狈,衣衫袖口处都染遍了泥泞的十三弟,还有一旁虽不若十三这般狼狈,却也浑身湿透了大半,面上更是隐隐带着苍白疲累的琪琪格。
在这个生死攸关之际,胤禛心下只觉五味杂陈,半响才半哑着声音道:
“十三弟,琪琪格………,恰恰是换了新水泥,事态才会糟糕到如斯地步。
再好的死物,使用他,建造他的仍然是人。
河堤这般浩大的工程,当初昂贵如糯米浆等物,只要稍稍层层勾连剥削下来一些,这些人便足够贪的盆满钵满,但换做一应所用,皆不过寻常泥沙的水泥,可就再没得那般大贪婪的空间。
可已经养大的硕鼠,如何能弃掉即将到口的肉?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的从旁的地方在寻下手之地。
想通了这些,十三当即便明白了自家四哥的愤怒与担忧,但这种时候,要他抛下四哥独自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四哥,让琪琪格一人离开就好,弟弟并无内力榜身,方才能上来还是劳烦了大侄女之故,若要再来一次,不过平白添了拖累罢了。”
背对着身后即将汹涌而上的大水,胤祥突然拍了拍身上的污泥,对着一旁两人开口道。哪怕此刻浑身泥污狼狈不堪,也丝毫不减这人身上洒脱不羁的气度。
“十三弟!”
话音刚落,胤禛面上复又浮现了熟悉的怒意:“十三弟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看看现在究竟什么情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指着伸手即将奔涌而上的巨大河流,胤禛气的伸出的手都是颤地。
“四哥不也一样吗?”
“我如何能一样!”皇家阿哥,生来享受着天下供奉,倘若抛下身后百姓,他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更何况此番巡视,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可十三不一样………
“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人的想法,十三抬眸回视,面上是一如既往地坚决。
“十三自小有赖四哥照拂,若非四哥大方,额娘现在怕是早就没了性命,四哥不能抛下这些人,跟十三绝不能抛下四哥一人,其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什么区别,区别可大了去了!胤禛简直被这人的诡辩功夫给气笑了。刚想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声尖利的喊叫声,几人回头,却见身后本就汹急的河水突然愈发狂暴了起来。
身下,汹涌的河水还不断冲击着高台,伴随着瓢泼大雨,水位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上升着,此时距离他们不过半臂不到,甚至几人已经隐约感觉到,脚下的石块正在摇摇欲坠。
所有人都知道,距离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之际不远了。
十三当即立断地将琪琪格推出。
“琪琪格,快走!回去把消息带出去!告诉汗阿玛早些疏散京郊百姓,我跟四哥也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这话纯属骗人了,这种情况,所有人都知道,活下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琪琪格,快,带着你十三叔离开!”一旁的胤禛同样对着琪琪格疾声道。
明明是青天白日,身后暗沉沉的天际却仿佛要将一切吞噬。看着身后不断迫近的水流,还有眼前神色焦急的四叔,琪琪格咬了咬牙,还是一把拽住了自家十三叔的手。
“琪琪格,你在做什么!”被大侄女拉着,胤祥牟足了力气想要反抗,可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比的上修炼数年,甚至已经剑意初具的琪琪格,最后为防这人挣扎间出事,琪琪格甚至干脆利落地点了这人的穴位,在自家四叔欣慰的眼神下,单手扛着人就要离开。
可怜人高马大,京中出了名儿的潇洒不羁的十三爷就这么动弹不得被大侄女头朝下抗在肩上,起码胤礽过来时,入眼的就是这番景象,微不可见的眨了下眼:
“四弟,十三弟,还有琪琪格,有谁来告诉孤,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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