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喜之日,昨儿更是一宿未眠,不止因大喜紧张,还因那日的事,心中忐忑,生怕拜堂之时,突然冒出那个小个子男人,坏她名声,坏她一生。
耳边似想起了宾客席上众人的指指点点,王家大小姐,沈府大少奶奶原来是一位婚前失贞的女子,呸,不要脸,还少奶奶呢,身如烟花女子肮脏,滚回你的豫州老家去,越想越恐慌,手紧紧攥着如意结贴在了
前胸,双肩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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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敬哥哥越近,心中越紧张,似乎抓住了幸福,又似暴风雨的前奏,心“咚咚”跳着,胸腔憋闷,似要吸不上一口气,左右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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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个子男子一定就掩在人群中,就在轿子后面,对,一定是在轿子后面,穿了一身黑色劲装,正伺机看着轿子里的动静,是不是又被他盯上了,滚开!该怎么办!王玉婉额头大颗大颗汗珠滚落,脱口而出,“谁?你到底是谁?出来,你出来!”
轿子旁的丫鬟小亚听到轿内的声音,知道小姐又出现幻觉了,尤其最近几日,经常自己给自己说话,看到这样的小姐,小亚都有些害怕。
请过大夫,说这是婚前紧张所致,大婚过后就没事。连忙安抚,“小姐放心,小亚在,小亚一直都在。”
满脸汗珠,浇湿了妆容,王玉婉前胸上下起伏着,手指指甲都嵌进如意结里了,此时听到小亚的声音,身子才软下来,又犯病了,拭了拭脸上汗珠。
小亚的声音,“马上就到沈府。”
轿内传出淡淡高冷的声音,“嗯!”
没事了,小亚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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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迎亲队伍终于回到了沈府大门前。
文敬在大家的起哄下,踢开了轿门,抱起了轿子内瑟瑟发抖的王玉婉,明显感到怀中女子的恐惧。
文敬只轻轻一笑,自己头一次不也很紧张吗?何况她还是女子,“阿婉,是我,你敬哥哥,有敬哥哥在,无须紧张!
今日是咱俩大喜的日子。
你敬哥哥也紧张”
笑看着绸纱下的女子,“敬陪你!”
王玉婉紧紧攥住了文敬的前衣襟,透过绸纱双眼灼灼盯着文敬,听到文敬的声音,才知失态,手张开,松开了他的前襟,轻轻点了点头。
文敬又儒雅一笑,捉着她的小手,安抚地拍了拍。
周围响起口哨声,还有一片哄笑声,“我们要看嫂子。嫂子,我跟你说,晚上文敬兄答不上对联,不许他入喜房。”
文敬一笑,“去去去,你们这些浑人!快进去喝几杯喜酒,好堵上你们的嘴,你嫂子害羞。”
又是一阵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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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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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观礼席上分为左右,左为男观礼席,右为女观礼席。
女观礼席多是沈府内眷与近亲。
正此时,从大厅外走来两人,其中一人身披朱色大氅,内穿干枝梅图案长袍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赵承眸,服饰还是那个服饰,人却憔悴了很多。
向女观礼席上望了一眼,并未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另一人是他的随从丛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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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派丛丛打探,得知她近况一点都不好,听后他连连捶胸,心都揪了起来。让我走,怎么能放心你,我心中暗发誓要护一辈子的姑娘。
今日是他长兄的婚礼,他跪在父亲脚下,哭着求着,父亲也是双眉紧缩,连连叹气,父亲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背影都老了几分...
逼不得已,只得做了保证,明日必随父亲去临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