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章 腰斩引来是非

文琪身子一僵,脸上滚烫,虽不太明白话中之意,也能猜出七八分。且怒且红,表情变换,一时慌不知措。

他身子略微颤栗了下,还是紧闭了闭眼,一个旋身急站了起来。又摆出一副君子模样,对文琪道:“投机取巧,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小脸不服气,也能一个鱼打挺站起来,只是站起来时,身子踉跄了下,“我一直在学在练,不信,你看。”

从赵承眸身上取下长剑,长剑未出鞘,学着那日赵承眸的样子,踩着他的步子,下

腰,刺剑,提脚,摆尾。

一身青衣,身姿清瘦,儒雅俊秀,一套剑法下来,赵承眸竟看呆了,不得不承认,阿琪确实是有武学天赋。

虽说剑法的强柔并济在他身上一点没体现出来,剑速更不沾边。可能在这么短时间记全的,不能不说是奇人了。

这套剑法竟让他舞出剑美之感来,可惜只能赏美,毫无杀伤力。

不过真的挺赏心悦目的。

一套步子下来,文琪出了一头大汗,毫无做作之感,率性地用袖子向上试了试。

赵承眸掏出帕子给他试汗,叹了口气,“糟蹋了这一副美人胚子,咱可不是真的爷儿们!”

阴恻恻看着赵承眸。

赵承眸连忙道:“不是,我是说你舞得很美”...

亲其师信其道,喜他自喜他所喜,从开始的无视武学,到熟知,到一点一点积累中,文琪对其有了不同以往的认知,也愿接受并下苦功夫。

外力所逼,内身需求,推动了一个新星的成长,对某一类到底是爱好还是环境使然,是熟知造就了爱好,还是爱好造就了熟知,谁又能说得清呢...

鄣郡

傅淳的字典里没有怀柔这个词。

以公为心,以法为准则。

甚至不惜借用铁腕维护自己所要维护的人和心中的坚持,直到遇到那个少年,认知有所改变...

尊重人生的可贵,爱惜鲜活的生命,但骨子里的东西岂是轻易易换。

既然奸徒之辈敢铤而走险,好,别怪本王不客气,那就拿你立法,这就是瑞王。

一诺重千金,就算是犯人,傅淳依然能做到这一点,冷情而重诺言。依照他眼里不容沙子的性子,能做到这样,其实内心已做出了让步。

既然应诺了盐犯,就不会再追究其家人,这才从盐犯口中换取来有用的信息。

惩罚告示贴在各城楼墙上,广而告之。

庆丰二十五年十月三十日,游行的街上,盐犯们头发散乱,双手绑在横木上,三人一组,光脚走在路上,脚底磨的血淋淋,所过之处,路上踩出几排血脚印,旁边不时有牛鞭甩响之声,痛苦呻吟声此起彼伏。

街道两旁看热闹者有之,心生怜悯者有之,对血色恐惧又好奇捂眼者有之。

几百人虽是罪犯,可在大众心里并不认为这些是大奸大恶之徒,皆认为他们所偷不过是皇家之盐,反正皇帝有的是钱。

就算他们是罪犯,看到他们浑身血淋淋的,被虐成这个样子,心生不忍者不在少数,心中唏嘘,贱民如蚁,摇头感叹。

只知忙于自己农事的百姓哪会想那么深远,根本不会考滤公用的钱将要用在什么地方。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对于他们来说,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深意。他们所想到的不过是自己所能想到的,他们所认知的皆是身边之人之事,他们所关心的只是今年收成多少,儿子、孙子...

李遇巾掩在人群,跟着游行的队伍而行,看着那个头发杂乱的男人,那个护下自己的男人,掩面小声啜泣,不敢声张,且行且哭。

李遇葛只觉有道视线直盯自己,抬起僵硬的头向那视线望去,看到是李遇巾,眼中露出着急、惊怕和不舍之色,做了口型,“快逃!保住李家香火,哥求你了,你得活着”,那个求字,说时眼中蓄有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