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淳硬着头皮,不说破不死心地问道:“子晨,本王要的是实数。”
文奉皱了皱眉道:“十万两,这已是一州漕运能拿出来的极限,就算师傅他老人家在,也是这个样子。在下还有个条件!”
傅淳道:“但说无妨。”
文奉道:“还请殿下向上请奏,在重要关口设立关卡,派些部尉侍兵,轮番放哨,我们不怕官制,也不怕官府章程,只要是明文规定,对双方都好,心中都大致有个界限。
殿下也知道,西北不稳,鬼方时常会扮作商人走偏关或雁门关进入我盛衍,鬼方为人凶残,铁蹄践踏,抢夺我朝商人财物,每年屡见不鲜,只怕到时会对漕运下手骚扰。
当然,殿下对各个漕运也探过底,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师傅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漕运。只是有人力,就难免遭有心人诟病,圣上左右难免言辞不一,不利于我们双方长期发展。
就当子晨逾矩,权当仗着阿琪与殿下相处多日的情分,向殿下提出建议。”
傅淳点了点头:“你们两兄弟倒都很出众。”
文奉一惊,这可不是什么让人心安的话,连忙说:“殿下抬举了。”
傅淳唇角向上一勾:“子晨不必如此惊慌,文琪可比你牙尖嘴利多了,屡屡触犯逆鳞,现在更好了,连人影都见不着了,何曾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不也拿他无计可施”,一脸无奈与苦笑。
“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他是什么人,本王还是信得过的,你是他兄长,又能差到哪里去。”
又忍不住问了句私人的话:“不知你母系是哪家人?”
文奉皱了皱眉,抚着额头想了想。
若是以往,这种内眷之事,又是妾室,对方不回答,理应避开这个问题,但傅淳两眼炯炯有神盯着文奉,非要等到这个答案。
文奉开口道:“少时,子晨生过一场病,六岁之前的事,只有些模糊的影子,都记不太清了,问娘亲,娘亲时常回避,再过两年,娘亲就郁郁而终。
我如此说,殿下可能会以会子晨不实诚,其实,身份这种东西,子晨真没放在眼里,一些私事,子晨说得也很坦荡,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母系是穷困还是身份低微,我真不清楚。
娘亲去那年,阿琪也不过四岁,因此我便多疼阿琪些,我所做这些,只是要阿琪潇洒地活着,别无所求。”
傅淳也不是安慰人的性子,不在向下问就很是给人面子了。
青鱼子听不得这些琐碎后宅之事,蹙着眉毛道:“十万两,远远不够。”
江惫听到,灵机一动,咳了咳,对青鱼子道:“老施,你兄长在豫州比你的名气也不算小,你就不能厚着脸皮,找你家兄资助些,做些善事,也给
你家兄扬扬名,又不是坏事。”
青鱼子瞪了一眼江惫看好戏的小眼神,开口道:“家兄是家兄,我是我,况且家兄养我一家子这些年,从未苛责过我什么,我怎好意思再向他伸手。”
江惫一脸义正言辞:“老施,别我让看不起你,说起别人来,一脸正气,轮到自己时,就一堆破理由,说那些没用,你又没有向你家兄开口,怎么知道你家兄不愿出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