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子说的那些治水方案,傅淳觉得也是可行的,也觉得青鱼子能说出这些话,这些年看来一直关注河道,没有这么多年做底子,也不能这么一针见血。
这也是为什么以傅淳的性子,能容忍青鱼子如此态度的重要原因。
傅淳盘算着现在最根本的问题,就是需要人力、财力。
这从哪儿来呀?
上报朝廷,这部公文到父皇面前也要十多日之久,经内阁商议,又要吵吵的父皇不得安宁。
中间经手的人越多,问题被搅得越复杂,真要作什么决定,还要被多方势力掣肘,父皇又该想着官场制衡。
如此拉扯没有一两个月,是拍不了板的,这还不耽误了明年的春种,不止这里的百姓受苦,民心不稳,又要增加内耗。
而且父皇又该晚上睡不好了,江山之重,土地之重,这些年,朝中无小事,所有的这些压得父皇两道眉毛紧缩。
父皇说过,自己是这天下的顶梁柱,自己只能屹立人间,万人之上,多少人注视,一个表情,一个身体有恙,上下不安。
人前父皇永远都是庄重而冷漠,没有多余的情绪。
背后,只要是边关公文,无论大小,还有百姓的大事,御书房的灯都会亮到子时,灯光下,那个来回踱着步子的微有岣嵝的精瘦身影,如剪纸贴在门格上,清晰而孤独。
每年深秋,还会传出重重的咳嗽声,声音撕裂,破损,听到这声音,心揪着,提着......
皇兄能替父皇分忧,自己为何不能。
再难也要做下去,只为那个小时候给自己当马骑的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抱自己走在御花园里,拿起木剑和自己对打的男子,抚摸过自己头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