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境出生后不就他母亲就死了,他连生母的样子都没见过,自小跟我长大,刚学会说话便唤我做娘,这件事我没跟你说过,你不可能知道。”擦了擦眼泪,再看向康卿便不似之前那般不耐了。
“好孩子,为了韩昭,辛苦你了。”
“无妨的,许是我无福,重活一世也保不住这段夫妻姻缘,只希望婆母劝劝小公爷,叫他将拥城留给我。”康卿求着,她待舞阳公主一直敬爱有加,这次离家出走是她唯一一次忤逆对方,如今事情说开了,那点子隔阂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不不,”握着她的手摇着头,舞阳公主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既然事出有因,自然是情有可原,“你是关心则乱,他是不知好歹,这事情不怪你,且这样的事,说与谁听都是不信的,你们没有告诉他肯定也是有顾虑。”
“卿你放心,孩子自然是不能离开母亲的,至于韩昭那儿,我必叫他给你赔不是。”
“婆母.....”康卿不想要他的道歉,就是不想看见他,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
未等她说话,舞阳公主便转了话头,“陛下,可是你既然知道昭儿在西边会涉险,为何还要让他去呢?”
“姑母真偏心,还是心疼亲儿子不是。”荀域看她哭的可怜,忍不住逗逗她,“放心好了,这次没有危险,省得他总是想去,干脆成全他。”
“这次的事若是成了,以后便再不用忧心他了,到时候他愿意去戍地也行,愿意留在京都也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陪着他。”
一想到韩小公爷日后的惨状,安宁和荀域相视一笑,都颇为期待。
离沈冷栀生产的日子越近,荀域便越支撑不住,上元节也没办法带安宁去看灯,她便像从前在南国时一样,把那些灯挂在庑廊上,每盏都不一样,叫人抱着拥城和思朝一盏一盏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