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手,苏锦绣立在原处,圆脸被阴影遮住,声音尖锐而刺耳,“凭什么!”
她虽与苏锦棠攀比了一辈子,但像今日这般疾言厉色却是从未有过,她实在是不甘心,“难道就因为她命好,身为公主?”
“对!”原本还被她的样子吓着了,可是苏锦棠很快冷静下来,想要一盆冷水浇醒了她,“她的出身摆在那儿,你再怎么花心思也不可能越过她去,苏锦绣我告诉你,你趁早想清楚,规规矩矩做你的逸王妃,不然的话,不但到手的荣华富贵会化为乌有,还会拖累旁人!”
转身拂袖而去,苏锦棠懒得与她多费口舌,何况就算她把各中道理一一讲明,难道对方就会改邪归正不成?
她只能吓唬吓唬苏锦绣,以期断了她的心思。
望着长姐远去的背影,少女忽然桀桀地笑了起来,像是深陷泥潭的恶兽,渐渐与那团阴影合为一体。
越不过去么?就为了一个身份?那若是这个身份不存在了呢?
.......
坐在殿中的安宁依旧昏昏沉沉,她头疼得要死,斜倚在床边儿发出痛苦的呻吟。
“好了好了别叫了,谁让你这么不小心,简直笨死了。”宜芳连看都没有看她,小姑娘对着她的妆台肆无忌惮挑拣着其中的首饰,“有盒子没有,给我拿一个,东西太多了,我拿不走。”
有气无力地朝她看了一眼,安宁瞧着对方手里拿了有四五根簪子,“你是来打劫的么!”
刚站起来又坐下了,她脑袋发晕,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戚安宁,你怎么那么小气,是你说要给我添嫁妆的,怎么,想反悔不成?”索性把她的一个镜匣倒空,把挑好的东西放了进去,“再说,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和那个北国质子说得清么你?”
原来方才躺在她身边的人是荀域,安宁差不多能猜到是谁害的她,用别人用过的手段,简直蠢死了。可为什么偏偏挑他呢,是为了嫁祸给栖鸾殿,还是与之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