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烨在门口站了许久,屋中的两个人也没发觉到他的到来。
直到被炭火呛得厉害了,慕容璟烨才将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
南槿安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在看见慕容璟烨的那一瞬
间,手中的棋子哐当落下,在棋盘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乔月屈膝在一旁行礼,南槿安就那样怔怔地望着来人,有一种岁月恍惚的感觉。
直到愣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下了小炕屈膝行礼:“给皇上请安。”
声音不复从前那般欢快,甚至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慕容璟烨也不计较,抬步走到小炕边,坐下。
“陪朕下一盘。”
慕容璟烨将那棋盘上的白棋子收到棋子缸里。
南槿安有些捉摸不透他今夜忽然到来的意图。
她轻轻应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伸手将那些黑色的棋子收回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静静地下着棋。吴广祥早已命人换掉了殿中的炭火盆子。有些阴冷的大殿渐渐暖和起来。
不知是慕容璟烨的棋艺进步了,还是南槿安有些力不从心,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南槿安的黑色棋子已成败势。
慕容璟烨抬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的棋艺退步不少。”
南槿安眼角微微一涩,有些恍惚。
她忽然有一种错觉,两个人相隔着的那三年仿佛不存在
了,他还是那个眉目静安的他,而她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她。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坐就能坐一辈子似的。
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唇道:“这些年,常卧病在床,手生了。”
慕容璟烨笑道:“原来是朕钻了空子。”
南槿安便不言语。
一盘棋下罢,夜色已深。南槿安本以为他会在这里留宿,心中多多少少还有些无所适从,可是一盘棋下完,慕容璟烨轻轻地搓了搓手,然后下了炕。
“你早些歇着罢。”
说罢,系好吴广祥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撩开帘子离开了。
来得悄悄,去得也悄悄,仿佛就像一场梦一般。
第二日,苏玄影去了趟抱月殿。一大早安清绾去了梅林,这才没与他撞见。
抱月殿中,南枃桪正坐在桌前调着琴弦,见苏玄影进了殿,他忙起身抱拳道:“苏将军,您怎么来了?”
苏玄影在殿中环视了一周,眉头微微皱起:“前些日子皇上已派了人来修这宫殿,如今为何还是这般?”
南枃桪愣了一下,旋即笑开:“不打紧的,宁国的冬天虽冷,但我听说也十分短暂,挨一下,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