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霄虽还未开始懂事,但仿佛与关雎鸠有心电感应似的,“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慕容瑾妍闭了眼睛,然后悲声道:“贤妃…殁了。”
跪在院中的宫人都压低身子“呜呜”地哭出了声,可是出了冬青之外,其余人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象征性地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水罢了。
关雎鸠在世的时候,可没少苛责身边的宫人,如今她去了,自然也没有多少人感觉到不舍。
晚上的时候,苏玄影带人将落缳宫搜了一遍,可是却没有搜到云棉,最终只命人带走了冬青。
惩戒司中,冬青两只手被粗大的铁链铐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足足有十余处。
苏玄影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道:“冬青姑娘,我还是奉劝你赶紧招了吧。”
冬青缓缓抬起耷拉着的脑袋气若游丝地道:“苏…苏将军…奴婢已经说了…奴婢不知道。”
司刑官放下手中的鞭子,又把玩着火炉里的烙铁道:“你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就是为了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吗?若是受主子宠爱的,便会为你们许门好亲事,若是不受宠的
,便自己出去谋生路。冬青姑娘,如今贤妃娘娘已经不在了,你出去怕也只是自谋生路了吧?”
司刑官这般说着,却并未去看冬青。冬青听他说,咬了咬唇,没有言语。
司刑官又继续道:“据我所知,你的母亲已为你许下一门亲事,待你出宫之后,便可嫁过去,冬青姑娘,你说,若是我在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上烙个伤疤,那城北的小相公还会要你吗?”
说罢。那司刑官便拿着烫红的烙铁朝冬青一步步逼近。
“你想干什么?”
冬青满脸惊恐,她想要后退,可是奈何双手被铁链吊着,只能稍稍朝后趔一点。那烙铁上的温度离自己越来越近,冬青心里的恐惧一层高过一层。
这司刑官说得对,主子如今已死,再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做主。若是她再不为自己考虑的话…思及此,她忙闭了眼睛大喊道:“我招!”
司刑官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早知如此,何必白受那么多刑呢?”
说着,他便吩咐人将冬青手上的锁链解开。
双手得了自由,冬青的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趴在地上,将关雎鸠那夜如何陷害二皇子又
嫁祸给黎落的事讲了出来。
那夜,关雎鸠为嘉庆带虎头帽的时候,长指甲里已放了毒药,她先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那药往嘉庆的嘴里撒了点,又待黎落上前去的时候,故意绊了黎落一脚,她借着扶黎落的空当,又将那药洒在了黎落的手帕上…
冬青将事情的本末一一道了出来,只是关于云琅婳如何指使关雎鸠的事,她却只字未提。对于云琅婳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若自己将所有的都招了,她定会为自己开脱,到时候自己不但会性命不保,更会连累了家人。
冬青刚刚画完押,苏玄影就进来了。司刑官忙俯下身朝他行了个礼。
“怎么样?她都招了吗?”
“回苏将军,全招了。”
司刑官便将冬青画了押的供文呈到苏玄影面前。
苏玄影大致看了一遍之后,将那供纸收进了袖口中,然后走到冬青面前,揪住她的衣领道:“说!你们把云棉关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