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一句话结结巴巴说了许久也没说全其中意思:“回…回娘娘…奴才…本…本来是按…冬青姑娘的话做的…可…可后来…苏大人…就来…来了…”
关雎鸠闻言目光一凝,怒然道:“苏玄影?他干什么去了?”
黄德全颤巍巍地低着头:“苏大人带了穆充衣身边的大
宫女云棉过来找奴才拿黎春阁的午膳,奴才不得不给啊…”
“这么说来倒是本宫为难你了。”
关雎鸠转身从小炕上下来,越过他行至窗边幽声道:“既然不能来明的,那便用暗的吧。黄公公,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黄德全闻言面露难色,一边是皇上,一边是贤妃,他这个做奴才的哪边个都得罪不起。
一时间,黄德全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低头支吾着。
关雎鸠见他久久没有应声,又转过身来,眯起那双小眼盯着他:“看来,黄公公是吃不下本宫这敬酒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黄德全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黄德全自然是听出其中意思来了,心中左右衡量了片刻,又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叩首道:“奴才…奴才…愿为娘娘效劳。”
关雎鸠嘴角这才勾起一抹笑来,又吩咐冬青将那鼓鼓的钱袋塞进黄德全的手中:“本宫就知道黄公公是个聪明的,你若替本宫拔了这肉中刺,以后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拔…拔了?娘娘的意思是…”
关雎鸠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寒玉镶金护甲低声笑道:“黄公公莫要误会,本宫可没那么残忍地想要她的性命,只
不过是想让她稍受些惩戒罢了。至于怎么个惩戒法…”
关雎鸠声音一顿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紫色的葫芦小瓷瓶递给他:“每日在她的午膳中稍加入些许便可。”
黄德全盯着她手中的瓷瓶犹豫了片刻才伸手将那瓶子接过:“奴才明白。”
待他离开落缳宫,冬青才满心疑惑地行至关雎鸠跟前低声道:“主子,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关雎鸠并未回答,只是转过身去,从窗台上的花盆里揪了几朵迎春花下来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