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将它放在桌边默默地叹了口气:“若晓啊,翎坤宫那位,怕是也有了身孕…”
太祥殿内。
淡淡的龙涎香自雕龙的镂空金炉中飘出,袅袅白烟在空中印下几道歪歪扭扭的白线,继而又消失不见。
宽大的龙床上,慕容璟烨神色淡然地半靠在床栏上望着床顶上金钩钩上雕刻的花纹出神。
“朕在这金软细帐中,活着却像是死了。吴广祥,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吴广祥闻言一震,忙走到床边弯腰奉承道:“皇上乃万岁之尊,怎可轻言‘死’字?至于奴才们活着,也不过是为了在主子们的庇佑下图个安稳日子。”
“万岁之尊?”慕容璟烨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地万岁不过是徒增寂寞罢了。”
他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了守门太监的叫话声:“长公主驾到——”
慕容瑾妍在寝殿外将慕容璟烨的话听了个真切,隧带了夕云进了内阁。
“皇帝说这话,倒是不把本宫这个姐姐当成亲人了吧。
”
吴广祥见了来人,忙要跪下身上行礼,慕容瑾妍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吴广祥这才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太祥殿。
待他退出去,夕云搬了个凳子到床边,扶着慕容瑾妍坐下后,也跟着离开了太和殿。
偌大的寝宫里,姐弟俩四目相对,各自怀着心思。
慕容璟烨从床栏上直起身来:“皇姐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区区一个未央宫着了火,皇帝便不胜打击,堪堪昏倒,莫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位?”
慕容璟烨双目紧闭,握着手里的红得滴血的琉璃串细细把玩着:“若没有她,便不会有今天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