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她醒了!”
穆华池感觉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顾不上疲惫不堪的身体,直接向水榭轩奔去。
刚走到阁楼下,便见黎落披头散发,急急忙忙地从楼上跑下来。后面的云棉正抱着一件软毛的织锦白色披风追了出来。
“黎儿,外面风这么大,你怎么就下来了?”
穆华池迎面拦住黎落,接过云棉手里的披风裹在了她的身上。
“黎儿?是叫我吗?你又是谁?”
黎落有些疑惑地望穆华池。
“黎儿,你怎么了?我是你父亲啊!”
“父亲?你说你是我的父亲?”
寒冬腊月,白皑皑的雪铺了一地,黎落披风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冷风一吹,她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黎儿,你这是怎么了?”
穆华池那张苍老的脸上尽是心疼的神色,苍老的身躯裹在赭色的衣袍中,显得有些佝偻。
不知为何,黎落心里竟有些异样。
青黛色的天空,阴沉沉的,不一会儿,又落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坠落,打在黎落苍白的面颊和单薄的衣服上。
“云锦,先扶小姐回去。”
穆华池帮黎落裹紧披风,沧桑的声音中夹杂着关心。
一脸茫然的黎落在云锦和云棉的搀扶下回到了水榭轩。
…
“自从宣宁皇后去世,这宁城就一直没完没了地下雪,真不知这雪何时才能停。这宫里明明就有个皇后,平白无故地,又多出来个已故的宣宁皇后…”
云棉一边从花梨木的桌子上拿起汤婆子塞进黎落的手里一边抱怨。插在发中两只鎏银喜鹊步摇随着她忙碌的身影的上下摇摆着。
“宣宁皇后?”黎落茫然的目光在云棉的抱怨声中聚起了焦。
“对啊,听说一个月前,一个女子从城楼上跳了下去…唔唔唔…”
云棉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云锦捂住了嘴:“死丫头,你不要命了?这些宫闱秘史岂是你能乱说的?”
黎落脑子里乱得很,这里是哪,她现在又是什么身份,黎落一无所知。就在黎落苦恼之际,她忽地想起自己曾在书旗上看过的穿越桥段,遂黎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那个…我考考你们啊。我是谁?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