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映衬得像是血一般,通红通红的。顾云歌迷蒙之中,只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山洞里,她手指微微动了动,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她艰难的张口,呢喃着喊道:“褚冥砚…”
那双手似乎是一僵,便缩了回去,顾云歌艰难的睁开眼,便看见了淡紫色的床幔,她看着那床幔呆呆愣愣的发愣了一会儿,便看见坐在床边的顾濯。
“小鸽子,你终于醒了!”顾濯琥珀色的眸子之中隐藏着什么极深的情绪,但是在顾云歌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他扬起笑脸,惊喜异常的喊道。
“咳咳咳…”顾云歌胸口一阵痒,她用力的咳嗽了一阵,咳得喉咙生疼,才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是在哪…”
或许是听见了顾濯惊喜的声音,惊蛰步履匆忙,端着一盆热水,从外面飞快的走了进来,还没说话,就先抹起了眼泪,说道:“夫人,你可吓死奴婢了…你睡了两天了,大夫说…若是今天再醒不过来…”
惊蛰一边说着,一边又落下眼泪来,她背过身子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转过脸来,拿起了干净的毛巾
,轻轻为顾云歌擦着脸。
已经两天了,顾云歌觉得有些恍然,却觉得那天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般,褚冥砚那时候难得温柔的脸,那样的不真实。
顾云歌垂了垂眼睛,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濯少爷见夫人落了水,便立刻跟了下去,还是濯少爷找到了夫人,才将夫人带回来的。”惊蛰抢先回答了顾云歌的问题,顾云歌醒了,她的神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耳边却始终想着那天里大夫说的话。
顾云歌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段时间忧思过重,积劳成疾,加上体内入了寒气,只怕这次就算是醒了,也会落下痨病。痨病可是难以医治的,若是顾云歌身子再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是过不久就重病不起了。
顾云歌又是咳了一阵,惊蛰连忙拿来痰盂,让顾云歌将痰吐出来,又给顾云歌漱了口,然后才是听见顾云歌问道:“濯儿见到我的时候,可还有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