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可知道，若那孩子还活着，这两日便会出生了。”王惠风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司马却突然烦躁起来：“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又活不过来，你是要把我也逼死吗？”

王惠风一愣，看着暴躁的司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殿下还会有别的孩儿，而我，却再无做娘的机会，我为这孩子哀伤也不许了吗？”

司马一脚踢翻了床边的矮几，矮几上的杯杯盏盏洒落一地，两人都沉默了。半晌，稳住了情绪的王惠风先开口说了话：“你知道蒋俊是皇后派过来的。”

“那又怎样？”司马呛道：“你不也是皇后派来的？”

这话大大伤了王惠风，她不否认父亲是皇后的人，可自己从入宫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动过任何伤害夫君的心思，这几年更是尽心辅佐，为他排忧解难，尽可能地理解他，包容他，这几年换来的竟然是他的不信任，竟将她跟一个刚刚才进门的女人相比。

司马也意识到这句话过了火，可他心烦，更不愿意低头认错，王惠风心里有委屈，更有失去了孩子的悲伤，两人各不相让，又僵持了起来。

钟遂鬼头鬼脑地进了屋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走到司马身边，挂上满脸的哀伤，道：“殿下容禀，谢安，去了。”

那谢安当初为了救王惠风被马踩在脚下，人当时就不太好了，回到宫后，司马求着太医为他诊治，倒是让他的情况一天天好转起来，慢慢地甚至能下来走几步了，谁知情况好了没几日，他却突然倒了下去，昏迷了几日再醒来时，人就迷糊了。

这样的情形不能再住在东宫，按照惯例，他被送到了皇宫西侧的一个小院子里，那里一向是重病的太监等死的地方，司马不肯放弃，依旧叫太医按时诊治，并派了人日夜照顾，可谢安的情况却一天比一天恶化，终究是没有挺过去。

司马登时两眼放大，抓着钟遂就问：“你说什么？”

“谢，谢安……”钟遂显然被司马吓到了，他结结巴巴地又说了一遍：“死了。”

司马拔腿就往外走去，再次被钟遂拦了下来：“不能去，不能去，”他尽力拦着司马，一边嚷嚷着：“那谢安什么身份？当得您太子殿下送他吗？再说了，监死了就会被立刻送出去，不能在宫里久留的，您这会儿过去，人也已经拉走了。”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