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慢慢对全哥儿他们起了防备之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帝王之心,向来偏重权衡之术,他们一家人也的确是太凶猛了些。
“不过,皇上应当不会真的把他们两个人都动了。这次
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应当是想借机给他们一点教训。到头来,只要他们兄弟中间有一个人选择后退一步,皇上也就会作罢了。”袁先生又慢悠悠的说出他的看法,“他们兄弟俩都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不会自打脸面真把他们怎么样。他现在只是觉得年纪大了,要开始给太子腾出一点动手的空间。”
苏染抿抿唇。
“这件事咱们要插手吗?”她问李二。
“不用。”李二立马摇头,“一点小事而已,他们自己能办好。”
末了,他又淡淡说了句:“皇上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这个机会试探我?只要我这里有所异动,接下来被牵连到的人就是我了。”
哎,一开始多么亲密的君臣关系,到头来竟也沦落到了这个互相猜忌、互相博弈的地步。
苏染长出口气。“我知道了。这事咱们不管就不管,我相信全哥儿他们自有分寸。”
只是,嘴上虽然说不插手,可事关自己的两个亲弟弟,苏染还是忍不住要多关心些。
接下来的这些时日,虽然京城那边的狂风暴雨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却也常常悬着一颗心,每次只要听到关于
京城那边的消息都忍不住精神紧绷。
惹出那件事的人是打定主意要将全哥儿安哥儿打倒。苏成才告了御状后,各种有的没的罪名就都开始一股脑的我那个他们兄弟头上扣,一度京城内满城风雨。多少曾经追随全哥儿他们的人都离开了他们,甚至还有人主动投身到了对头的阵营,开始用自己知道的事情开始攻讦全哥儿他们!
事情越闹越大,就算全哥儿从吴山村请来了当初经历过那些事情的长辈们,也拿出了苏成才自己签字画押的和他们家断绝关系的证据,那些人就把苏成才给扔出来,让他大叫那字据是假的!他那么疼爱侄儿们,可是侄儿们却不听管教。他多说几句,侄儿们就和他闹!对了,他还口口声声的说,全哥儿他们起家的钱全都是用的他家脚店的钱,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其他的添油加醋,一层一层传播开去,他们兄弟俩赫然就成为了狼心狗肺的代表。
再大的功劳,在劣迹斑斑的人品跟前也要甘拜下风。
全哥儿安哥儿苦苦挣扎,可是小小的他们两个,没有皇帝的支撑,又根基浅薄,哪里是那些在京城早已经根深叶茂了多年的人家的对手?
眼看他们两个人就要被逼得节节败退,辞官回家了,宫里却又出了一件事——小皇孙病重了!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小皇孙突然就开始上吐下泻,抽搐不止。太医院的太医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太子只能派人去请月姐儿。可月姐儿没有去,她只叫弟子给带去一句话:“我早严正告诫过殿下您,您这个儿子是我钻了天地人伦的空子才给您弄来的,要想保全这个孩子平安长大,你们就必须多做善事,不要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现在你们既然这么做了,那么一切自然就会报应在小皇孙身上。祖债孙偿,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