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她将手递向了刑部的捕快,看着他们毫不在意道:“怎么?你们大人都发话了,还不抓人?”
主动要求被抓的嫌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微楞过后将林一涵带了下去。
…
晚上,傅时言找机会到刑部大牢。
林一涵双手带着锁链,静静坐在铺有稻草的地上,那感觉如同坐在家中一样淡然。看到傅时言,唇角微勾,“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傅时言问。
由于国监大人的原故,刑部尚书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就是丞相林守泽也被刑部尚书搬出他岳父搪塞过去。他此番能进来还是因为他贵为提察使动用内部特权,隐瞒了外面。
“因为你是想知道案件真相的人。”
傅时言哭笑,“说来惭愧,明知道林姑娘是被冤枉,却还是帮不了你。”
“你相信我?”林一涵淡淡地问。
他坦然道:“没错,虽说在案情中任何怀疑都不可放过。但仅凭林小姐与死者生前不合,就认定杀人,傅某人还说服不了自己。更何况林小姐指出的定案手法很有帮助,若你真是凶手,倒有些作茧自缚了。”
林一涵对他的信任并未说什么,转问道:“验尸结果如何?”
“仵作查过,身体多处被尖锐利器刺伤,有深有浅,还有划伤性的。虽然全身有不同程度伤痕,但致命伤是头部后脑。”
“也是被刺伤?”
傅时言摇头,“伤口块状,不像刺入,仵作初步怀疑是硬物撞击。”
林一涵道:“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并不隐蔽,而且林玉姗大量流血,过于醒目。这不像是蓄谋作案,倒有点像即兴杀人。如果是这样,凶器自然也不会早有准备。你可在现场找到疑似凶器的东西?”
他思及此蹙眉有些失望,“现场在池边,我们经过排查,除血迹外都是杂草青地,没发现其他。”
傅时言想了想道:“整个学院包括先生、学员和做工的杂役,有三百三十二人。至于学员们带来的家仆,都有特别安置,勒令不得随意走动。案件发生时,整个文轲院算得上封闭,所以凶手应该就在这三百三十二人当中。”
林一涵颔首,赞同他的观点。
傅时言:“起初,看到三小姐死状,我不排除凶手可能是男院的人。毕竟能造成这些伤害,体能体型都有可能在三小姐之上。不过文轲院的学员非富即贵,为了声誉男女隔院做的尤为严谨。案发期间,男院的人闯入女院的可能极小。那就只剩下留在女院的学员、先生跟杂役,大概有一百多人。从这些人中找突破口还是有些难度。”
林一涵道:“像你说的,先筛选出一些体能好的,
或者…是习过武,有能力杀人的优先调查。另外,还需要你去查在学院与林玉姗有关的人,毕竟凶手不会无故杀人。”
“你指的是杀人动机吗?”傅时言唇角含笑。她不就是因为这所谓“动机”而被怀疑关起来的吗。
林一涵无奈道:“没错,虽然可能是即兴作案,但将尸体损伤成这般,不是变态就是仇恨心理,这样动机就成了关键线索。至于我,林玉姗在我眼中只是个孩子,我跟她的问题不足以让我出手杀她。”
最后一句她说的直白。知道傅时言信她,所以她并非给自己辩驳,只是陈述事实。
她手上虽沾过不少人的血,但也分该杀和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