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假的东西很多,但是陈圆圆还是能大致从天幕的叙事之中为自己拼凑一个有可能的未来。
越琢磨越觉得面无表情。
她果然是个遮掩男子行为最好的挡箭牌啊。
听起来自己就好像那个专门用来为自己脱罪和转移旁人注意力和辱骂的工具一样。
实际上她觉得这也大差不差。
又或许,只是顺应了当时那些人的心理预期而已。
说不定那些男子们早就想找个替罪羊了呢。
毕竟投降的又不是一个两个。
就她认识的那些人她还不知道。
那得是一批一批的投降。
又有多少人会真心为了逝去的王朝殉葬呢?不过都是面子上抹不开罢了。
如果能将脏水泼到她们身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看,都是她们蛊惑的!
对此,陈圆圆只想冷笑一声。
【不过呢,托吴二桂的福,让我们得以尽早欣赏到另外一副对照组。
让我们深刻地体会到,不行是一个人的不行,少把锅往女子身上扣。
真以为是个人就能扣锅?那也是需要满足一些基本的能力水平的要求的好吧。
虽然南明一向秉持着,虽然内斗就会亡国,但是亡国也要内斗的“优良品质”,虽然庙小,但是妖风大得很,其他的没学会,党争倒是全盘接收了,眼瞅着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因而除了吴二桂这种从一开始就倒向了清廷的,那不是还有一波先追随南明,再因南明覆亡投降清朝的那一批,哦,那一大批人嘛。
最有名的,当然也是同属于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的丈夫钱谦益咯。】
钱谦益的故事嘛!
这她们知道啊。
不就是那个著名的“头太痒”和“水太凉”嘛。
要不是柳如是当真是个有气节的女子,可能还就当真给钱谦益糊弄过去了也说不定呢。
没错!
大家都是秦淮八艳,结果却都没有改变枕边人投降的行为,这不正说明无论女子如何做,都无法改变其丈夫原本就打算做出的抉择嘛。
懂得都懂了,何必为自己找这么多借口呢?
在这之前的人也听明白了。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叫你们没事干老拿秦淮八艳之一给自己找台阶,没想到吧,哦,后世人怎么说的来着,哦,回旋镖镖镖致命。
自己不争气,还显眼到另一个秦淮八艳那去了,赖谁?
【可以说,钱谦益一辈子也许就干了一件有些担当的事,那就是真的迎娶了柳如是。虽然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在他死后,给柳如是带来了巨大的□□和折磨,最终不堪受辱,柳如是自尽而亡。
虽然是在自己时年五十九岁的时候娶了年方二十二,青春正年少的柳如是,看起来还是钱谦益捡了大便宜,但是考虑到当时文人的那种风气是吧,好歹钱谦益也是娶了。
作为当时文坛的领军人物,钱谦益在明朝未亡之时,便已担任礼部右侍郎,后又出任南明政权的礼部尚书,后来又当了清朝的礼部侍郎,可以说,一辈子都在这个看起来没啥大用的部门打转。
不过划重点,在明朝还没覆亡的时候,这位东林士人中可以算是代表的钱谦益,就已经有了谄事阉党的“美名”,的确也算是“清流领袖”之中的一股清流了呢。】
哦吼?还有他这个礼部右侍郎的事的吗?
简直是意外之喜。
反正要解决的人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了。
朱由检磨刀霍霍。
无论是崇祯朝还是顺治朝,都因为在京中做官而全程收看到天幕的钱谦益:……
虽然这种事情他确实干了,但是你天幕怎么能胡乱说呢?!
何况,投降清朝的人这么多,怎么就单单将他拎出来呢?
再者说了,在清廷这里,他一向只是些虚职,并无多少实权在的,他私下里也一直跟旧日同僚们怀念当年在旧朝做官的“威风”在的,怎么不算怀念旧主呢。
柳如是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
只是天幕一经提起,之前那段自杀未遂的旧事就不停地浮现在自己眼前。
毕竟那种拒绝自尽的理由,她长这么大,的确是第一次听闻。
也真是让她大开了一番眼界。
不过所谓自己做的事,便要自己承担后果。
她试图挽救了,可惜未遂就是了。
做都做了,还怕旁人说吗?
既然一开始便没有为大明守节的意愿,何苦当初答应自己呢?难道是觉得她是那种会畏惧死亡的女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