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她跳下黄河后虽调理了好些年,可身子已经大损,体质甚是畏寒,更不能大热或者大冷。
就算平时里练功,内力也只是用来强健体魄,基本是以心法为主。
可如今,在西北这寒冷干燥的冬季里,星儿只怕更是难过得很。
南宫闵脱了外衣,只着白色内衣躺上了床,就着棉被将星儿搂进了怀里,他的身体素质好,浑身像个火炉子定能让她睡个暖和的好觉。
他轻轻靠在她的头边,浅浅挨着她的脸,却感觉她的小鼻子触着自己的脸庞,冰凉冰凉的,他勾起嘴角,又往前挨了挨…
天蒙蒙亮时,南宫闵就出了门,后日便是年节,他堆积的公务今日务必处理完,便要开始封笔九日,年后初八再开始公务。
一年到头来,难得有几日放松,何况今年自己还娶了媳妇,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女子成了自己的王妃,他怎能不多抽时间出来好好的相处相处,促进促进彼此的感情。
他惯来有早练的习惯,校场里一眼望去,便是一层浅浅的白雪,他刚到门口,就看见山魈站在场地边上,叉着手仰着头,正指挥着几个府里的下人清扫场地,嘴里叽叽呱呱地说着什么虽听不太清楚,但看山魈那趾高气扬的气势,和站着一旁满脸堆笑的月影,南宫闵便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头。
南宫家虽贵为北文国的西北王,却历来对府中下人都是宽厚以待。
从他承王位这五年来,除了第一年里在王府时间稍微多点儿,后面的几年便是常年不在王府,大小的府务和管理,基本都是管家宋洲和父王在时留下的几位府中的老人看顾。
何时,这王府里的风气能这般…
他想到了飞扬跋扈四个字。
他记忆里的山魈,不是这样的人,从辽峰山上下来后,一直跟着云楼里的教习先生,学文练武都是刻苦勤奋,待人也亲和,随性豪爽,不拘小节,可此刻这般性格的突变,究竟为那般?
他在门外站了好片刻,才进去校场,月影便迎了上来,山魈跟随其后见礼时,又恢复一副谦卑恭敬有礼的小公子模样。那几名下人勾着头行了礼就被月影吩咐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