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筱安窝在被窝儿里发烧,外面打了个响雷,屋子里即刻一片漆黑,停电了。
筱安本来就有点害怕睡不着觉,这一个雷更把她惊着了,筱安即刻传呼爸爸,快点回家。传了几次都没有回音,筱安吓坏了,就窝在被窝里哭,传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后,爸爸终于回话,说马上回来,她等啊等,一直等到浑身烫得不行,爸爸还是没回来,她知道,爸爸在赌博,可是她不知道他在那里,她找不到他。
筱安始终记得有一个大人曾经夸赞过这样一个孩子,这个人的遭遇让筱安在精神上遇到了知音,于是打算效仿,那个大人说,那谁谁家的孩子特别懂事,大人随便走,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干吗干吗去,这孩子就在家把屋子收拾干干净净的,然
后认真看书学习。
筱安当时听了,觉得这小孩儿真厉害,她也要和她一样。
于是,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别管大人的事儿,好好学习,静下心来。
可在这个夜晚,她有点绷不住了,她吓死了,她害怕极了。
等不多久,门外终于有人敲门,筱安兴冲冲起来开门,以为是爸爸回来了,结果来的人,却是乔睿东。
他从自家披了衣服过来看她,他知道筱安爷爷奶奶去乡下住两天,这几天筱安相当于自己一个人在家。
筱安一看见他,就哭得更厉害了。
乔睿东摸她额头滚烫,赶紧把她领到自己家里。
筱安记得,她烧得迷迷糊糊地被他领到乔家。
他们家屋里点着蜡烛,屋子里被烛光映得暖暖的。
乔睿东的父母看见筱安这个可怜样儿赶紧给找药吃了,安排筱安和自己儿子一个屋住着。
筱安乖乖钻到他的被窝儿里,裹着被,捂汗。她不想给人添麻烦,于是不吭声得装睡,一直到他父母放心了回大屋睡觉去,乔睿东才过来拍拍她肩膀,“他们走了。”
筱安这时才小声哭出来。
那样的日子久远得很,如今,她已经可以比较淡定地应对这样的天气。
ppt做到一半,她就跑神儿了。
窗外又一个闪电,紧接着一声巨响,屋子里即刻漆黑一片,怎么会这么巧,又停电了。
筱安立刻拿起手机来照亮。
在这个陌生的大房子里,她竟然有些怕了。
可她这么大的人再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给去烦乔睿东显然太过于矫情了。
她拿着手机,到处照亮,摸到他的主卧室,躺进他的被窝儿里。
被褥上有他留下的味道,似乎能给予她一点安慰。
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
窗外一道道闪电的白光劈进屋子里,分外吓人。
一个又一个响雷滚过,最后一个雷好像打进屋里了一样,筱安只听一声巨响,之后屋子里有人的声音。
筱安立起耳朵,大胆问了一声,“谁?”
似乎在印证她的可怕遐想,来人听见她的声音,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筱安举着手机,微弱的光亮照着门口。
又一个闪电,照亮了来人的脸。
“睿东!”
乔睿东大跨步过来抱住她,“我敲门,你怎么不给我开门?”
“我没听见,停电了。”
“我知道停电了,你用被把脸蒙上了?”
“没有,我以为是打雷的声音。”
“怎么跑到我卧室来了?怕了没有?”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不说话。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却摸到她的眼泪。
“你又怎么了?下个雨打个雷你也能伤感一会儿?嗯?”
她依旧埋着头,却是抱紧了他,“睿东,谢谢你赶回来,谢谢你还在。”
他知道她在家庭温暖方面有缺失,难免在这个时候变得稍微脆弱一点。
他轻声安慰她,“以后我都在,筱安,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儿。”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间,虽然没有看她,可他也知道她又皱眉头了。
“别皱眉头,告诉你件事儿,门又被我踹烂了。”
她破涕为笑,“你怎么总搞破坏?”
“还不是因为你?我没带钥匙,敲门你不开,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这样的话,让她心里温暖,“我还能怎么,就是没听见呗!”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病了,昏了的,我这一颗心都不够和你折腾的!”
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外电闪雷鸣。
两个人相拥着,筱安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我的ppt还没做完呢。”她腻在他怀里说。
“你除了ppt还有一件事儿也没做完。”
“嗯?”
她抬起脸来,迎上他一双溢出笑意来的眼睛。
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双手按住了腰。
“这么黑的天儿,干点儿什么比较合适,你说,嗯?”他一边说,一边拿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轻扫过,极具挑逗之意。
“你怎么满脑袋都是那事儿?”
“你居然知道我想什么呢?难道你也满脑袋那事儿!”
他说着,嘴唇扫到她的耳朵,鼻子,嘴唇。
一个进,一个退,双双倒在他的大床上。
他的情绪已经在风雨雷电的催促下,变得高涨。
一双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掀起她的毛衣,吻她的身体。
她的内衣搭扣被他扯开,他压在她身上,一点点地搜寻她的敏感部位。
她渐渐意识涣散,闭上了眼睛,身体跟着他的一双手起伏着。
“睿东…睿东…”她轻声唤他的名字。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跟着她曼妙的曲线,来到她的嘴边,“我喜欢听你这么叫
我…”
他看着她的眼睛,摸摸索索去碰她的禁区。
她口中溢出一声轻叹,身体也立刻紧绷起来,好像小腹那里也有点疼了似的,紧张得要命。
他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放松,放松…”
这会儿,筱安的神经在他的抚摸和安慰呵哄下慢慢放松下来,准备好要接受他。
乔睿东已经横了心,这次一定要做,做彻底了。
奈何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竟然还有不速之客。
肖逸楠就住他楼上,刚才停电他也不知道,睡了一觉醒来屋子里漆黑一片,开灯不亮,想是停电了。
于是到楼下去找乔睿东,拿两根蜡烛上来也好。
只是才走到他门口,他就想起来,他很可能没有那东西。
刚好这时来电,周围忽然亮起来。
他家的门开着。
“jason?hello?anybodyhere?”肖逸楠和乔睿东谈话常有英语出现,他这个留过洋的香港人的自由做派,有时候的确让乔睿东头痛,尤其是现在,虽然他敲过门了,而且没人听见。
筱安和乔睿东正在床上纠缠,屋子里忽然亮起来,两个人衣衫半退,这样光明正大面对他,有点尴尬。
屋子里窗帘也没有拉,筱安立刻惊坐起来,钻进被子里。
乔睿东咬咬牙站起来,去应付外头那个不速之客。
筱安起初在屋里坐着,听两个大男人的对话。
“whatthehelreyoudoinghere?(你到底跑这儿干吗来了?)”
“我找你要蜡烛,可是来电了,你怎么不关门?你怎么穿这样?”
“肖逸楠,现在来电了,你可以回家了,再见!”
等他把人关到门外,跑进卧室的时候,筱安正在卫生间里犯愁,她居然这个时候来月事。
乔睿东心急火燎地在卫生间里找着她,把她扛起来就往外走。
“睿东,睿东,你放我下来。”
“我很快放你下来。”
他简直是把她扔在床上。
人才摔到床上,他便压上来。
“睿东,今天不行,我,我来那个了…”
乔睿东瞪着眼睛看她,上帝和他有仇吗?
“对不起啊,睿东。”
他皱着眉头,一脸阴郁,一头扎在床上,闷在被子里郁闷道,“damn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