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嘲笑,“我是有心要劝,可我有什么法子,原先是想抬举下你儿子,不是我说,二格格这等出身,这等人品,别说配你家儿子,便是要配什么达官显贵,那也是要找人品贵重的。你们家这般,你叫我怎么开口。”
她往日在鄂卓氏等人跟前都十分宽和。
以至于鄂卓氏都在背地里笑话四福晋性子实在好了些,也是靠命好,才能当上亲王福晋。
直到今日被四福晋这般讥讽,她才知道,四福晋性子不好的时候,那才叫做吓人。
鄂卓氏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来心虚,二来实在无法辩驳,又担忧王爷要计较这事。
她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福晋,您可得帮帮我儿子,我儿子真不是故意的,是外、外面那些贱人勾引他!”
四福晋眼里掠过一丝嫌恶。
好色已经够下流了,还把责任推给那些粉头,这就更下流。
她不耐烦鄂卓氏哭哭啼啼,只给刘嬷嬷使了个眼神。
刘嬷嬷会意,把鄂卓氏搀扶了起来,还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夫人可别哭了,我们福晋啊,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为了你儿子的前程,我们福晋好说歹说,还豁出了脸面,才劝得王爷答应放过他一马,只是一个,这亲事必须得退,还得不伤我们格格的颜面,否则,我们王爷的脾气,夫人也是明白的,便是太子亲戚也都不留情面呢,何况你们。”
“是、是。”
鄂卓氏拿帕子抹着眼泪,听了不怪罪,心里这才松口气,当真是后怕不已,先前对四福晋的怨已经化为了感激,“全靠福晋周全,回头我一定在菩萨跟前磕头,求菩萨保佑福晋平平安安。”
“罢了。”四福晋扬扬手,“你们少给我找事,便是我的平安了。出了这事,我心里比你们还难受,你们这边瞒着我,却也不想我在府里如何做人。我顾全了你们,侧福晋那边却不是好交代的。”
鄂卓氏哪里不晓得。
她先前就打听过李氏性格颇为泼辣,尤其仗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在王府里头那是谁也不怵。
她不敢开口了。
四福晋瞥了她一眼,“侧福晋那边你们打算怎么说?”
“这、这自然还得靠福晋帮忙,您老人家,送佛送到西,帮你侄儿一程。”
鄂卓氏忙拿起茶壶给四福晋倒了杯茶,亲手捧给了她。
四福晋接过,长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不然她的脾气,要是知道了,跟你厮打起来,到时候谁也没面子。”
鄂卓氏连连道是。
四福晋道:“先前送的节礼什么的倒也罢了,只是议亲时给的一对玉镯却是得拿回来。你们给的一套金钗我也叫人拿过来了。”
刘嬷嬷转身进里面捧了个描金彩绘的匣子出来。
鄂卓氏到这会子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纵然心里不情愿,却还是立刻喊了人进来,打发了回去家里把那玉镯拿回来。
两家交换了东西。
四福晋瞧了瞧时辰,“这都快晌午了,我也不留你了,回头我还得想想怎么跟侧福晋交代,刘嬷嬷替我送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