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蒙德无法否认地松了口气。
他望着利亚姆的眼睛,无法从那双清澈的眸中窥见半点虚假,即便他的直觉做出相反的判断。
奥斯蒙德抿起薄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该说谢谢,但又被他的一句“感兴趣”堵得哑着嗓子说不出口。
但利亚姆却垂下头看一眼手表,道了一句:“我得走了,回去联系你。”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在琴盒的绑带上,他又在拎起吉他时突然问道:“对了,你等一下有事情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米歇尔·菲佛桌上的茶点动都没动过一下,她在利亚姆的看不到的盲区快速挥着手,示意奥斯蒙德不用顾及她们。
收回目光,奥斯蒙德从怪异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询问道:“去哪里?”
“匿名戒酒互助会。”
利亚姆回答道,赶在奥斯蒙德疑惑之前,他给出解释:“他们邀请我去为他们弹首曲子,音乐对情绪的疗养很有帮助。他们很友善的...”
利亚姆朝着奥斯蒙德眨眨眼睛,眸中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主要是会上准备的纸杯小蛋糕很好吃,你肯定会喜欢的。”
他下午...好像确实没什么事。
奥斯蒙德思索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美国匿名戒酒互助会(a.a.)历史也有近50年,为成千上万的酒鬼提供自我救赎。会上的酗酒者会讲出自己的故事,鼓励借助别人戒酒的同时帮助自己。成员之间为了避免尴尬事态的刺激,只以名字相称,不互相告知姓氏,也不对媒体宣传。
偶尔去感受一下那种互相鼓励互帮互助的氛围倒是也不错。
纽约曼哈顿的互助会和奥斯蒙德想象中的稍有些差距,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闪烁着苍白灯光的地下室,渴望拯救自己的人们围坐一圈,彼此倾述温暖。
却没想到利亚姆领着他走进了一间温暖的阳光照射充足的屋子,这里的陈设像极了一个小小的教堂,有需要的人们会轮流上台来讲述他们的故事,更多的人则是在台下坐着,在任何人发言时为他们送去掌声和鼓励。
利亚姆所说的纸杯小蛋糕就放在桌脚的餐盘上,还有色彩鲜艳的鲜榨果汁和冰水摆放在一旁,任何人有需要都可以随意拿取。
小蛋糕看起来就诱人可口,奥斯蒙德挑了一只巧克力味挤着绵密奶油撒着大片糖霜的蛋糕,又端了杯果汁。
利亚姆和组织人轻快地打了声招呼,领着奥斯蒙德在后排的座椅上坐下。
他什么都没有拿,却饶有兴致地帮奥斯蒙德端着果汁,在他感到甜腻时适时递过去略有些酸涩没有去干净果核的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