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过温泉，也冲过澡了，但是宋唯一还是拿着东西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沈沈老干部一样正襟危坐在床上，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后，他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沈沈出来时，宋唯一已经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他。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在两张床的中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不自觉的暧昧。

沈沈躺下，翻身，看着宋唯一的背。

她的身影随着呼吸起伏，他调整自己的呼吸，调成和她一样的频率。

感受到身后他浓烈的视线，她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

“唯一。”

“对不起。”

宋唯一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第三句话。

他当年到底为什么出国，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为什么明知他们…他还是选择走

了。

她把一切都压在了他身上，他转身走的干净，也带走了她的全部。

她翻身，和他面对面。

“对不起我什么？”

“当年我不该离开。”

“然后呢？”

沉默。

“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以为我的一生都会按照计划进行，只有爱上你这件事是个例外。”

“出国呢？也是在你的计划当中吗？”

三秒钟的寂静。

“有了一次例外，就会有无数次例外。”

“什么意思？”

“唯一，当年的离开是我的错，我总想着，等我有能力了就联系你，但是那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她为什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唯一，我真的很爱你。”

宋唯一关了灯，模糊了眼，隔绝了他的视线。

七年，沈沈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

七年前的他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从来不会用孩子般的语气来哄她。

她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在那边有人改变了他，让他褪去冷漠的外壳，多了些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