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下旬的某一天,天气突然燥热起来,宋唯一怕冷,怕晚上下自习凉,特意多加了一件衣服,中午确是热的
不行。
天气一热,她就烦躁。她烦躁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睡觉,要么转笔。
自从答应老杨要好好学习以后,她上课基本不睡觉了。
上次窜座的事情,她怪过老杨,但是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
老杨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个人民教师而已,听从主任的话给学生安排个座位也没什么,她当时也是太急了,没能和老杨好好沟通,假如当时她肯耐心一点和老杨好好讲讲,说不定结果又是不一样了,她也用不着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和沈沈继续当同桌。
当时…假如…
她好像总是这样,事情发生过后,再想着,假如我当时怎么怎么样就好了。
可是这个假如当时,在下次遇到情况的时候却还是被她抛在脑后,她太容易冲动了。
她一边转着笔,一边皱着眉头想着这些烦心事。
动作稍微大了点,手中的黑色0.5mm的按动笔直直飞了出去,掉在了沈沈的脚边。
坏了,那可是她笔袋里仅存的一支笔,其他的笔都不知道被她丢哪去了。
这只笔不捡,她可就真的没有笔了,没有笔还怎么学习啊!
他们现在坐在第二组的最后一排,宋唯一坐在左边,沈沈坐在右边。
宋唯一左手支着头,用右手转笔,笔正好越过沈沈,掉在了他右脚边,靠近右面的过道。
宋唯一看看沈沈,发现他专心致志的做数学题,压根没有想帮她捡笔的意思。
是了,他要是主动帮她,他就不是那个老僧入定模样的沈沈了。
她有时候就在想,假如有一天地震了,沈沈会不会慢悠悠的等做完一道数学题再往外跑…或者说,往外走?
她好像没看见过她着急的样子。
嗯,上次运动会她晕倒之前,她好像看见了沈沈着急的样子来着,但是后来想了想,估计是她要晕过去的时候产生的幻觉。
他那个时候明明是面无表情的,只是眼睛睁的有些大而
已。
她晃了晃头,就因为一支笔,她想到哪去了?
她低下头,试着伸手去够,奈何手不够长,够不到。
她又身体微微右倾,左手把着桌子,把右胳膊伸到最长,奈何还是差一点点。
宋唯一又看了一眼沈沈,他停下了手中的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帮她捡笔的意思。
小气鬼!喝凉水!
宋唯一冲他撇撇嘴,准备钻到桌子底下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