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清坐起身,面对着薄慕言,轻声道,“我知道你待我的情意,可我现在已经没有这种资格了。”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神色悲伤的说,“我没有资格对你的感情进行回应,心里更是明白不该给你任何希望,没有结果的感情最好没有发生的时候就扼死在摇篮中,那样对任何人都好。我既然已经明白这个道理,又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眠香阁?”
“薄公子,我原本以为爱情是这个世上最不容玷污的情感,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荣华富贵,都换不来人与人之间的真心。来到晋城,发生了很多事,也经历了许多,使我明白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它能摧毁你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希望,权势地位、荣华富贵都能够用来换取这无用的情感。”
薄慕言沉默着没有说话,沈幼清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强颜欢笑道,“我总不信萧衍会是背信弃义之人,他说得胜回来就会娶我为妻,我信他。”
“你若是真信他,又何苦千里迢迢前去边关寻他?”
沈幼清愣了一下,随即又落寞的说,“我是那样欺骗自己的,后来我又想,左右都是死,我得死的明明白白。”
薄慕言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说话,沈幼清背对着他也躺了下来。
这日子,眼泪早已流干了,纵然心中悲伤,也流不出眼泪来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鼻尖充斥着粥的香味,沈幼清坐起来看过去,只见火堆上架着一个铁架子,铁架子上架着一口铁锅,正咕嘟咕嘟的煮着粥。
“醒了?饿了吧,我去了山脚下向村民们买了点食物,你先凑合着吃,等到了镇子上在吃好吃的。”薄慕言这样云淡风轻的说着,仿佛对他来说,去一趟山脚下再背着这些东西回来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沈幼清心里明白,自己从山脚下走上来就花了一天的时间,山路崎岖,根本就不好走。
薄慕言道,“热水也准备好了,你洗漱一下,过来吃饭吧。”
沈幼清只觉得鼻尖酸涩,薄慕言仿佛是看透了沈幼清的心思,忙道,“我也吃不惯烤兔子肉,加上我轻功不错,
来回不过一个时辰,你不必记挂在心上。”
听了薄慕言的话,沈幼清也没有多言,洗漱后,结果薄慕言递过来的一碗粥,还有一个馒头。
“早上出去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四周,翻过这座山就是漭水镇,我们加紧赶路,应该在天黑之前能到达。在漭水镇休息一夜,明天雇一辆马车赶路吧。天寒地冻,光靠两条腿猴年马月才能走到边关?”
沈幼清的唇动了动,仿佛是想说什么,薄慕言忙将话头拦了下来,“你若是觉得欠我的,等安顿好了,你再做干果蜜饯,让我运出去贩卖,到时候可要四六分账,我六你四。”
知道薄慕言是在安慰她,沈幼清只是笑了笑,低着头将一碗粥和一个馒头吃的干干净净。
诚如薄慕言所说,冰天雪地赶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有不慎,便滑一跤。
若没有怀孕,摔个三五跤也不碍事,可是现在怀孕了,摔上一跤,孩子可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