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言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又在说傻话了,且不说他是亲王,你不过是一介女流,在朝中无权无势,谁愿意帮你?再来,你若是高价雇杀手来做这件事,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沈幼清盯着薄慕言瞧,薄慕言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继续说,“硕亲王常年征战沙场,纵然这几年赋闲在府中,参与朝中之事,但到底是有两下子的。再来,一个能对自己亲兄弟动手的人,你以为他会没有防备?”
“你是说他身边有江湖高手?”
“这是自然,据我所知,常年跟着他的侍卫都是从江湖上找的,江湖上也是有地位的。你根本就动不了他,除非景亲王在朝中与他相抗衡,你在其中出出主意,一切让景亲王来做,或许还有些许的机会。”
“薄公子是不是忘了,我沈幼清不光是国色天香的掌柜,也曾是医馆的大夫。若是我有心与硕亲王为敌,大可去太医局靠御医便是,四季招生,三年一考,凭借我的能力,考上御医不是问题。”
“一旦成为御医,我就能在这些皇子和妃子之间游刃有余,到时候想做点手脚,还是有机会的。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可报仇哪里计较需要多长时间。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五年我还是能等的。”
“往后呢?一旦你双手沾满了血腥,你以为还能这样好好的活在世上?”薄慕言十分不认同,“医者是医天下人的,纵然他日你成了御医,不论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也好,灭你全家的凶手也罢,一旦请你回去,你便是大夫。自古以来,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可不是为了报仇而让自己双手沾满血腥的。”
薄慕言常常叹息道,“且不说这些,你心心念念的还是景亲王,若是你要与他相守。余生,你要让他怎么面对手刃亲兄弟的妻子?”
沈幼清低头不语,薄慕言伸出手,本想摸摸沈幼清的头,却又觉得这个举动不妥,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在我心里,你可是很机敏的女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我也希望你能再三考虑,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沈幼清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她说,“薄公子,你真的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
“哦?”闻言薄慕言也笑了,眉眼弯弯,一如往日,“小娘子此话怎讲?”
“初见薄公子之时,你轻佻放荡,没心没肺。今日的薄公子像是换了一个人,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薄公子。”
薄慕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来,慢悠悠地道,“本少爷只是担心你做了蠢事罢了,哪里有什么不同?房子和铺子的事,本少爷会给你留心,你只安心等着便是。”
只嘱咐了这么几句,薄慕言便起身告辞。
谁也没有看到薄慕言脸上的落寞,出了国色天香,他茫然四顾,嘴中却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