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唯有青楼之中还有灯火的光亮,平常人家早就熄了灯火。
月光明亮,根本就不需要灯笼,沈幼清与薄慕言走在前头,小武跟在后面。
“我听说当今圣上和淑妃娘娘并不同意这桩婚事。”薄慕言沉默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道。
“是,前些日子我也见了皇帝和淑妃,两人都觉着我的身份低微,配不上他们的儿子。其实我也在苦恼,若是配不上他该如何是好。”沈幼清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一直没有想出法子来。”
盛夏即将过去,夜晚的风十分凉爽,让薄慕言再也没有摆弄他手中的折扇,“他就没有想过为了你放弃这景亲王的身份?”
“人各有志,萧衍的志向远大,我又怎能奢求他为我一人舍弃自己的志向?若是爱情是令人束手束脚,那么不要也罢。”
“你倒是想得开。”薄慕言轻笑道,“也是,初识你,你也是这般从容大度,我竟没有想到现如今你也是这般心胸宽广。他得了你的青睐实数三生有幸。”
“何尝不是我之幸呢?若是没有遇见他,我不过是永固村的小村妇,哪里能见这样大的市面?”沈幼清低声笑道。
薄慕言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沈幼清。
沈幼清见他停下,也停住了脚步,侧过头看着他问,“薄公子,怎么了?”
“本少爷相信,纵然没有他萧衍,你的人生绝不会被困在那种穷乡僻壤之中。”
“多谢薄公子抬爱,我已没有那么多的奢望了,如今这日子走一步算一步,我只想保住我的国色天香。”沈幼清苦笑道,有些梦是不允许做的,因为她的身份是没有做梦的资格。
薄慕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只是薄慕言与沈幼清的谈话让小武听得心惊肉跳。
这薄公子不会是在挖墙脚吧?
跟在后面的小武连忙摇了摇头,企图摇走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边还没有走出多远,便听得身后有人叫道,“小相公,且留步!”
那人叫的又急又匆忙,沈幼清闻言,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心烦意乱。
着声音,沈幼清认得。
是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吏部尚书之子黎正直的!
“姑娘,我去收拾他一顿,保管他以后再也不敢如此轻佻。”很显然小武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