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和张氏都狠狠地瞪了一眼金氏,金氏垂着头没有敢再多言。
说到底,沈幼清又不是金氏的女儿,这样维护她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金氏再也不肯开口得罪这些人。
眼见老夫人动了怒,来说媒的媒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嗫嚅半晌才道,“老夫人,我这事…”
“你也先回去。”老夫人没好气的说,媒婆看了一眼张氏,张氏朝着媒婆使了个眼色,媒婆也爬了起来,连忙告辞。
芸娘也站了起来,准备跟着方氏一起出去,却被老夫人留下来了。
见方氏等人离开,老夫人叹息一声说,“芸娘,你坐过来,我同你说一会儿话。”
芸娘小心翼翼的靠着方氏坐下来,老夫人道,“你认为沈二丫头不会答应?”
芸娘摇了摇头,“她心里只有那个姓萧的小子,旁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姓萧的小子?”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芸娘借此机会将萧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老夫人说了一通,老夫人听完后,连连摇头,“姓萧的既不是一般的人家,沈二丫头跟了他不过是个妾,哪里有做正室的好?”
“你瞧瞧你嫂子,到底是个正房夫人,下面那些妾室哪个不看着她的脸色过活?
你方才也看到了,那张氏也是有脾性的,做了小的,还不是被你嫂子治得服服帖帖的?”老夫人握着芸娘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要劝劝沈二丫头,做妾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活得了无生趣。王家虽比不得那姓萧的,但嫁过去是个正房,往后的日子定然过得高高兴兴。”
“我也是这样说,但是幼清那孩子倔的很,我拿她也没法子。”芸娘唉声叹气,“我何尝不想她嫁在这里,与这些姐妹们也有个照应,我时常也能瞧得见她。可是她心野的很,谁也拿她没法子。”
“这件事我来说说,总不能由着她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老夫人见芸娘这样说,心里老大不高兴。到底是个小辈,难不成连她这个做外祖母的话也当做耳旁风?
在刘家,长辈的话说一不二,纵然晚辈再不愿意也不敢反驳。现下来了一个不服软的沈幼清,如何能让老夫人心里舒坦?
既决定给沈幼清说亲,老夫人就没有打算让沈幼清自己做选择。
这门亲事,不管沈幼清同不同意,她都得嫁。
在老夫人心里,沈幼清嫁给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都不是她需要去考虑,需要去担心的。她甚至没有去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芸娘争取任何东西,在她看来,芸娘和沈幼清都是为了留住刘建慕的棋子。
纵然对芸娘这个亲生女儿有几分好脸色,那也是看在芸娘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
若是当年芸娘没有生下建木,或者说这次刘贤安去找人,得知芸娘身边没有儿子,老夫人是断然不会与芸娘相认,也断然不会让刘贤安将芸娘接回来。
当日得知芸娘身边还带着一个丫头,老夫人就不高兴了。若不是刘贤安说这沈二丫头在做生意上有些手段,或许能用得着,若不是惦记着沈家那小子没有过继到刘家,老夫人早就翻脸了,哪里还能好言好语的待芸娘和沈家二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