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这样说,让幼清惶恐不安。平常人家的兄弟姐妹拌拌嘴,一时半会就过去了,若是家里长辈瞧不过去,两人还要各打一巴掌呢。四妹妹已经知道错了,外祖母与孔姨娘也安抚了幼清,若是幼清再胡闹,可真就是幼清不懂事了。”
“芸娘,你瞧瞧这丫头伶牙利嘴的,跟你可不像!”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芸娘道,一只手却扶住了沈幼清的手臂,“快点起来,坐在外祖母身边陪我说会儿话。”
沈幼清道了声谢才站起来,挨着老夫人坐下了。
虽说沈幼清在老夫人身旁坐下了,可老夫人的眼睛却没有看向沈幼清。
老夫人将沈建木毫升端详了一会儿,才细细问了沈建木腿脚的事情,芸娘半遮半掩的将沈建木落下残疾的事情说了一通。
在芸娘的口中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赵氏的身上,而她该付起的责任,却推脱的一干二净。仿佛她这个做母亲的真的已经尽心尽力保儿子,只是最后没有保下来。
旁人不知道芸娘的心思,沈幼清可是最明白的。
芸娘想再次进入沈家的心没有半分松懈过,若是当初她的心里有一丝丝儿子的位置,沈建木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面对芸娘口口声声的辩白,沈建木只是垂着头,并没有反驳一句。
老夫人和刘贤安的妻妾们皆长吁短叹,老夫人更是摇着头说,“建木这孩子当真是可惜了!”
这些人中,只有老夫人看向沈建木的眼中带着疼惜,刘贤安的妻妾们看着沈建木和沈幼清的眼神都带着敌意,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多谢外祖母疼惜,这些都是命,命里该我失去这条腿。”沈建木一脸坦然,“不必可惜。”
“你这孩子心胸倒是豁达,同你舅舅一个模样。”老夫人一听就乐了,看着沈建木的眼神居然带着慈爱。
寒暄后,方氏忙问,“父亲去了何处?”
老夫人身边的小红忙接过话说,“老太爷说是要忙生意上的事情,早早就出去了,晚些时候回来吃饭。”
老夫人握着芸娘的手道,“你父亲也十分想念你,只是
生意上的事情更加紧急,待他处理完事情,就过来见你。”
芸娘讪笑着应下了,老夫人冲着方氏道,“芸娘这一路也累了,你安排一下,带着他们先去歇着吧。晚上吃饭的时候,全家就都团圆了,有什么话搁到那时候再说吧。”
方氏像是领了旨意,看向芸娘笑道,“给你们住的院落早早就打扫出来了,里头的布置都是老夫人亲自派人盯着的,说都是你在闺中时候喜欢的。”
“劳嫂嫂费心了。”芸娘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辞别老夫人,方氏带着芸娘一行人到了宅子的最西边,这里是一处清幽的院落,里头种满了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