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巧儿的事情做什么?”沈幼清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嫂子若是知道了,可要不高兴了。”
沈建木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啊就是你嫂子让我过来问的。说是村里传的沸沸扬扬,你将李巧儿从她爷爷、奶奶身边带走了,也不知道图她身上什么。你嫂子担忧你,让我来给你提个醒儿。”
“你说你嫂子也真是的,明明就担心你,却不让我说。
”说着,沈建木自己就笑了,那笑容之中仿佛带着满足。
沈建木是个实在人,自己与妹子感情好,整日也期盼着婆娘跟妹子的感情也要好。现在见婆娘主动关心妹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沈幼清不动声色的说,“巧儿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自从我给带回来就一声不吭。哥也是知道我的,不会去村里打听什么,所以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瞧着巧儿还有寻死的念头,就强留她在医馆里,等好一些再送回去。”
“我家妹子真像是个活菩萨!”沈建木欣慰的说,“能做到你这样的,这世上少有。”
“到底是一条人命,若是当日在场的是你,你也不会见死不救。”
沈建木叹了一口气,看了沈幼清一眼说,“我听你嫂子说了,说是巧儿被人欺辱了。你也知道,女人的贞操比性命还要重要,巧儿遇到这种事,纵然你能保得住她一时,也保不住她一世。”
“只要巧儿自己愿意活下来,没有人能逼着她死!”
沈建木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藏着许多情绪,让沈幼清
一时间没有看明白。
沈建木为了让沈幼清跟上自己的步伐,脚步放慢了很多,情绪也低沉起来,“早些年,我们村也出过这样的事情,当时你还年幼,想来你已经记不清了。”
“类似巧儿这样的事情?”
沈建木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的说,“一家姓闫,闫姑娘十五岁那年赶集回来,在路上遇到了村里的无赖。那无赖将闫姑娘拖进了玉米地,糟蹋了。当时闫姑娘没有寻死觅活,也努力的想要继续活着,但是村里的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只要她出门,村里的娃娃们都跟在她后面唱着:破鞋去何处,破鞋会情郎,会情郎,不知羞,与人偷情长。除此之外,村民们见到她,如避蛇蝎,来不及避开的便往她身上扔污秽之物、扔石子。在她家里放蛇咬死养的鸡鸭,毒死她家的猪。”
“后来,闫姑娘被糟蹋的事情传到了镇上,没有人会卖东西给她们家,说是晦气。家中的米吃尽了,买不到米,便啃树皮…后来闫姑娘受不了,便跳河死了。”沈建木说到这里,情绪也跟着低沉起来,仿佛亲身经历了这样悲惨
的事情。
“我们村…现在没有姓闫的人家了。”沈幼清思想片刻,出声提醒着。
沈建木点了点头,“现在是没有了。闫姑娘死后,村里人也没有善待闫家二老,想欺辱他们家的还是欺辱,镇子上卖粮食、卖盐巴的还是不肯卖给他们家。二老年迈,没有女儿在旁照顾,没过多久跟着女儿去了。从那以后,姓闫的自我们村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人提起,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