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可疑。
在公孙策的暗示下,包拯明着将人收监,暗地里却把白毛移到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公孙策仔细诊脉,确定白毛是人,并不是妖。
那么,江正图为什么一定要把白毛打成妖呢?
徒南薰道:“这个江正图不是好人吧?”
“夫人英明。”傅玉衡恭维了一句,换来老婆一个得意的眼神。
夫妻二人耍了会儿宝,傅玉衡才在绿萝和红藻的催促中,继续往下讲。
公孙策虽然治不了包夫人的肝病,但治疗白毛身上的病和毒,却是绰绰有余。
经过他的诊断,白毛是先中了□□,又吸入了瘴气,使得全身多出经脉阻塞,这才浑身白毛,且不能说话。
公孙策开了药浴,经过治疗,白毛不但褪去了身上的长毛,还重开了喉咙上的经脉。
她能说话了,事情也就简单了。
经她叙说,她名叫蔡可儿,正是蔡太医的女儿,也就是江正图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江正图大雪天冻倒在路边,被心善的蔡可儿救回家中。
蔡太医见他颇有天分,便将衣钵传授,还把女儿许配给了他。
却不想,蔡可儿的善心并没有得到善果,反而是引狼入室。
那江正图杀害同乡苏华,被蔡可儿撞见。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江正图就在蔡可儿的饭菜里下了□□,并把她推下了悬崖。
杀死妻子之后,江正图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把蔡太医弄残,逼问他多年编撰的医术秘籍。
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让徒南薰和绿萝、红藻这三个出身宫廷的姑娘,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绿萝心直口快,当即便冷笑道:“这可真是善恶无报,苍天无眼。五爷,您一定不能让江正图好过!”
红藻也跟着骂了两句“畜生”。
傅玉衡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路边的男人不要捡,搞不好就是一个江正图。”
徒南薰却不赞同,“总不能因为一个江正图,就打翻所有真需要救助的人吧?”
“不错。”绿萝也道,“这世上像江正图那样的畜生,有几个呀?”
三个姑娘,唯有红藻赞同傅玉衡的话,“还是谨慎点的好。就算是救了,等人好了之后也赶紧让他离开,绝不能有过多牵扯。”
她只喜欢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给自己找刺激。
徒南薰点头赞同,“救人之心不可失,防人之心也还是要有的。”
连绿萝也跟着点头。
傅玉衡笑道:“好吧,我不用害怕你们三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了。”
徒南薰嗔了他一眼,“你才会被人卖了呢!”
傅玉衡自恋道:“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人卖了?除非……”
“除非什么?”徒南薰追问。
傅玉衡坏笑道:“除非那个人是你,让我色令智昏。”
两个丫鬟“噗嗤嗤”笑了出来,让徒南薰恼羞成怒,抬起小拳拳去捶他的胸口。
傅玉衡赶紧哀嚎求饶,嘴里又是“好疼”的又是“饶命”。
两人又闹了一阵,绿萝和红藻在一边跟着起哄。
徒南薰气道:“你们俩要是不想听,我们就等晚上再说了。”
到了晚上,自然是他们两口子躺在被窝里,把故事当悄悄话了。
绿萝二人赶紧求饶,不知赔了多少好话,才把徒南薰这小祖宗给哄住。
应他们强烈要求,傅玉衡继续说。
原来蔡太医是死于江正图的阴谋。
江正图一直想要谋夺蔡太医的独门绝技——七星飞针。
只可惜他行事不谨,杀苏华时被蔡可儿看见,暴露了自己的行迹。
虽然他紧接着就害死了蔡可儿,但蔡太医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坚决不肯把七星飞针传给他。
他之所以放任蔡可儿劫走蔡太医,就是因为他事先给蔡太医下了剧毒。
蔡可儿要救父亲,就必须施展七星飞针。
这毒是江正图独创的,他事后就可以根据蔡太医身上留下的痕迹,推断出蔡可儿施针的顺序。
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这般缜密的心思,若是用在正途上,好好钻研医术,也必然能成为一代神医。
但他却妄图走捷径,一心搞歪门邪道。
蔡太医人老成精,早已洞察了江正图的意图,宁愿死也不愿意女儿替自己施针。
根据蔡可儿的叙述,包公很快就将整个案情明了于胸。
但自他坐任开封府之后,办案一项讲究证据,生怕有一个冤假错案,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让好人含冤受屈。
所以,哪怕他的直觉告诉他,蔡可儿说的都是真的,他还是坚持寻找证据。
他派王朝马汉去了江正图的老家,打听除了江正图的底细,还带回了三副人骨。
原来江正图是个烂赌之徒,因欠下赌债,在客栈里做伙计还债,那客栈老板对他极为刻薄。
忽然有一天,江正图声称客栈老板的岳父生了重病,一家子都回老家照顾岳父去了,拜托他把客栈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