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这个精瘦精瘦的老头子闪了出来,笑吟吟的说:“鞑子贪婪成性,屡屡进犯大同,大同军民苦不堪言,侯爷一战歼敌十万余人,令鞑子闻风丧胆,也算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从今往后我等跑塞外的商队都安全多了,真是感激不尽哪。老朽及晋商各位同仁决定拿出十万两白银助饷,并设下盛宴为侯爷和各位将军庆功,还请侯爷赏个脸!”
卢象升说:“范掌柜有心了,本官代全体将士多旋你们慷慨解囊!”
范永斗的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应该的,应该的,侯爷,里面请,里面请!”
卢象升点点头,向大同军民团团作揖示意,然后纵马入城,天雄军战士则反回军营。在军营里,晋商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酒菜等着他们回去享用。这次晋商空前的大方,不仅拿出十万两白银助饷,还准备了大量美酒佳肴和礼品,全体天雄军将士人人有份,这样的待遇还真是少见。而在范府,范永斗更是设下空前奢华的酒宴,鲍参刺肚只是等闲,像淡干海参这种海中极品,连崇祯都得掂量着吃,在这里却比比皆是,所用的餐饮器具更是非金即银,仅这顿饭的花费,恐怕都跟他掏出来犒赏天雄军的钱差不多了。全体晋商、大同城的名流士绅争着向卢象升敬酒,而卢象升心情也确实很好,每盏必干,与大家开怀畅酒,十分畅快。
等大家都有点醉意了,文以明把话题引向这场战役的过程,话里话外都对天雄军以少打多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感到不可思议:“侯爷,你的兵马远比鞑子的要少,而且是以步兵为主的,按说打起来应该很吃亏才对,为何反倒能压着鞑子打?”
卢象升笑而不语,明显是不想说,但雷时声明显是醉了,大咧咧的说:“鞑子的骑兵当然比我多,但是我有犀利无比的火枪,鞑子骑还没冲到我军阵前,就已经被横飞的弹雨打得尸横遍地了,只要我军阵不乱,鞑子纵有十万铁骑又能奈我何!?”
王登库说:“雷将军说笑吧?火铳这东西我们见多了,威力虽然不弱,但是装填麻烦得很,打完一发之后,不等重新装好子药,鞑子骑兵就冲到我军面前了,火铳也就成了烧火棍,这玩意能克住鞑子的骑兵?”
雷时声不屑的说:“王掌柜,你们所说的那种火铳是垃圾,送给我我都不要!我们用的火铳不仅打得远,打得准,打得狠,而且装填非常快捷,你们开一枪的时间够我们打两枪了,几千支这样的火铳轮番开火,任你有千军万马也冲不过来!”
卢象升低喝:“雨田,慎言!”
雷时声窒了窒,顿时清醒了不少,连声说:“失言了,大人恕罪,恕罪!”
天下人都知道天雄军火器之利,甲于天下,能一枪射穿三重铁甲,晋商对这一利器垂涎已久,奈何天雄军硬是捂得紧密,没有泄露过半点口风,他们无处下手,现在见机会来了,他们哪里肯罢休!范永斗呵呵一笑,说:“我军竟有这等利器?难怪能以寡击众,杀得鞑子血流成河,不知道侯爷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等一饱眼福?”
卢象升肃然说:“军国利器,不可轻易示人,各位掌柜还请见谅!”
范永斗似笑非笑:“侯爷莫不是信不过我等,不把我等当自己人?”
卢象升连忙说:“范掌柜误会了,卢某并不是这个意思!”
王登库叹息:“唉,我等追逐铜臭的商贾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角色,能与侯爷相交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了,还要窥视军中机密就过啦。”